司马班已经尽量地避开这些地势了,但世上不可那么顺风顺水的,碰到些怎么也躲不过的艰险,只有想办法克服。
站在大山下,眺望着巍峨的山腰间,无数蚂蚁般的人们肩挑着扁担,或者举着大锤器具开凿,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号子声,叮叮当当声,洋溢着人们的热情和信心,让王淮都忍不住动容。
“殿下,眼前这真是人定胜天啊!”王淮由衷地道。
李辰点点头,笑道:“待道路修好,如一条巨龙盘旋大山上,何等的壮观。”
三人继续地绕道赶路,又多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数日后。
李辰等人来到了山阳县。
山阳县作为巫郡九县之一,倒距离巫郡城不算太远,可却只是倒数的偏僻小县。
县中破破烂烂的,百姓衣着也很简陋,看起来死气沉沉。
虽说李辰已经按照陆伯言的治政方略开始实行,但因为时间过短,还没有大的效果,毕竟,以古代办事效率而论,光是偏远小县收到政策后,缓慢的响应,都要些时日的。
山阳县就是如此。
作为大雍最贫穷郡下的穷困县,山阳县的县令已经没了励精图治的心思,已经完全地躺平,只想长长长官的威风,过得舒舒服服的。
而县里的百姓,就是牛马,供奉他享受安逸。
也因此,想要真正地发展巫郡,首先必须整顿境内的官场,毕竟,事情都需要人来做的。
李辰倒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目前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时机未到。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这些官僚一个也跑不掉。
…
“杨雄,你去打听下你师兄弟的近况,我们好去拜访。”李辰吩咐道。
杨雄立刻去打听,很快就怒气冲冲地回来。
“殿下,我那几个师兄弟,如今被关在了大牢。”杨雄回道。
李辰问:“怎么会这样?”
“我打听到,他们返回家乡后,本地曾经被他们痛打的地头蛇怀恨在心,勾结了官府抓住了他们,到现在关在牢房快个把月了。殿下,求您搭救我的师兄弟们!”杨雄说着,跪地上地磕头请求。
李辰叫他起来,想了想后,才道:“先去你几位兄弟的家中看看,对了,他们都叫什么?”
“我师兄叫赵雄信,两位师弟叫花骏达和邱让!”杨雄道。
李辰听了有些无语。
隐约像是瓦岗寨什么的。
…
李辰一行人,先去了赵雄信家,家中一穷二白,赵雄信的老母因为赵雄信入狱,伤心之下,数日前去世了。
此时赵雄信的家里凄凄惨惨,却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只能拿张草席覆面。而赵家的亲朋好友,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李辰拿出银钱,让赵雄信的弟弟买来上好的棺木,安置好了老母。
接着又去了花骏达和邱让家里,这两家同样情况很不乐观,都是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着落。
李辰又让王淮买来米粮肉食,一一地安抚。
等做完这一切,夜幕降临。
“该去大牢看看了。”
李辰他们来到牢门外,自然进不去的,王淮拿银子打点,狱卒们立刻变脸,赔笑殷切地送他们入了大牢,来到一个牢房前,道:“他们三个就关在这里。”
就着昏暗的火把,可以看到牢中躺着几个遍体鳞伤的男子。
“师兄,师弟!你们怎么样了?”杨雄连忙叫道。
赵雄信、花骏达、邱让闻言,纷纷地坐起身,等看清楚了是杨雄时,三人都是又惊又喜。
“杨雄,你怎么来了?”赵雄信开口问道。
杨雄连忙道:“我家公子想要见见你们,没成想,来到山阳县就听说了你们的遭遇,是公子打点了狱卒,才放我们进来找你们的。”
听到这话,赵雄信、花骏达和邱让都看向李辰,不禁对这位外貌俊朗,气质清贵的年轻人生出了好奇心。
李辰也在打量着三人。
三兄弟虽说伤势不轻,可目光明朗,显然都是心智坚毅之人。
赵雄信老练沉着,一看就很稳健。
老二花骏达,浓眉大眼,神情傲然。
老三邱让,豹头环眼,面相凶狠,一看就是个暴脾气,而且身上的伤势最最重。
打量三人的面相,正是李辰所需要的暗中人手。
李辰没说话,而这三人在跟杨雄交谈。
杨雄说道:“师兄,伯母她过世了。”
骤然听到这个噩耗,赵雄信顿时泪如泉水般的涌出,无声地哽咽起来,一边哭一边捶地,那悲痛到极点的处境,形象地阐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母亲过世,他却被关入大牢,连见最后一面都无法做到,甚至窘迫到置办不起丧事的地步。
大大的不孝啊。
花骏达和邱让也是红了眼睛,三人跟亲兄弟一般,自然都不好受。
杨雄劝道:“师兄、师弟,你们放心,公子说过,会救你们出去的。”
三人立刻看向了李辰。
“公子,我们三人身无分文,恐怕报答不了公子的大恩了。”赵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