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用攥紧了拳头,低声地怒吼:“那个女大夫肯定知道些什么。将她抓起来,不论如何也要问出来,本王对奸夫是谁不感兴趣,只要证明魏庶妃怀的是孽种,那就足够!”
“可那名女医目前住在二皇子府,警戒严密,想从中抓出来,不太容易啊。”心腹迟疑地道。
李用的眼眸露出疯癫的光芒,他冷声道:“这个时候,也该动用本王深埋在二皇子府的棋子了。”
……
京城以南百里外,汤泉行宫。
禁卫军,大内侍卫们,从外到里,层层叠叠,将整个行宫守护的水泄不通。
哪怕一只鸟儿从天上想飞过,都要被射下来。
汤泉行宫依山傍水,是疗养的理想场地,山上温泉流淌,水汽蒸腾,让整个行宫都笼罩在水雾中,宛若仙境。
环境优美再加上空气清新,雍皇休养的这段日子,气色明显好多了。
此刻,雍皇坐在大殿中,丢下了手中的奏折,那是从京城加急送过来的。
良久。
雍皇才开口道:“三和,安南国的使团全都到京城了?”
“禀皇上,算日程,今天应该刚到了。”马三和回答道。
雍皇点点头,沉声道:“传朕谕,由二皇子全权安排此事,叫他务必处理好,至于要不要结盟,他自己拿主意主吧。朕既然让他监国,权力自然要给他。”
“奴才明白。”马三和道。
身为大雍皇帝,他不可能两耳不闻天下事。
安南国使团抵达,还有杨怀案、济王十大罪,这些都一五一十地被递在了雍皇的案头。
而雍皇得知济王的十条大罪后,却显得个格外的平静,没有发怒的叱喝,也没有下口谕,完全让二皇子审理此事。
哪怕马三和是宫中的太监总管,跟随雍皇几十年,此刻也摸不透雍皇的想法。
而且,雍皇的身体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似乎还是没有回京城的打算,这实在让人感觉到了蹊跷。
因此马三和更加小心谨慎。
“皇上!”
忽然,殿门口出现一名黑衣人,跪在了那里。那人连头上也用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雍皇瞥一眼马三和。
马三和立即乖乖地退下,不敢吱声。
他是大内总管,也确实是雍皇最信任的人,但总归只是在宫中活动,只是个太监。
而眼下的黑衣人,是雍皇暗地里的情报组织,外加暴力机构,名叫“血影卫”,就是马三和不敢僭越的存在。
血影卫存在的就是个谜,马三和完全搞不清楚。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
某日。
京城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一阵尖锐的叫嚷喧哗声,打破了宁静。
只见城门处,大批身披甲胄的士兵们,押解着一群人进来。
被押的人中有男有女,岁数从二十到五十不等,个个垂头丧气,目中无神。
“怎么过来这么多的囚犯?到底犯了错?”
“啧啧,阵势好大啊。”
…
旁边的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来自禹州的罪人被送去刑部,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的会审。
犯人中有济王亲军的人,也有禹州境内的卫所将领,还涉及到禹州的商人,工坊工匠,以及官员等等。
审问之下,济王李用在禹州的作为都被一五一十的揭露,给他的十条罪状补充了证据。
这让李用没了狡辩的余地。
周怀先是前朝余孽,那这么多从禹州抓来的各色人等,全都是前朝余孽吗?很多的账簿,书信文字,都深深的对济王不利。
而沈从茂供出的书面证据,还有临津县新任的镇抚,也被押回来,于是济王的头上又多添了条骨肉相残的大罪。
这些罪行的每一条,现在都确凿的彰显了济王的恶行,让济王再也没有躲闪的余地。
并且这个案子牵扯也深远的多,三万多超规的军队,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止刑部,兵部户部也都要忙活着如何善后。
怎么处置这只庞大的兵马,更是棘手。
因此,哪怕现在确定了济王有罪,可要怎么判决,必须上报二皇子,朝廷重臣们商讨来决定。
不过,事情闹开了,二皇子想私下的将济王的军队纳为己有,也不可能了。
济王府。
府内分外的冷落,死寂。
李用坐在书房,看着窗外的枯叶随着秋风飘落,跟他的心情一样糟糕。
他得到消息,二皇子的人从禹州带回来大批人证物证。
现在看来,虽然他第一时间派人回禹州掩盖证据,但效果并不理想。
也是,足足三万多的兵马,超出了朝廷定制的二倍多,还不论其他卫所扯不清的关联。
这哪里遮掩的住?
只能怪他当初太过膨胀,以为无人敢触自己的霉头,摊子铺的太大,导致一时间收不住了。
“殿下,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妾身备了些汤羹,多少喝些吧。”
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
是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