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皇上都会生出猜忌的心思。选择晋王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晋王在军中的影响力很小,左全义这时候投奔,如同雪中送炭,肯定更受晋王的青睐。”
“那为何不投奔二皇子?二皇子声势最大,如今更是储君。”赵雄信也问道。
徐去病笑了,但他没有说话,看向了李辰。
李辰替徐去病回答,道:“因为二皇子的本事不行,他根本没有治国的能力。他若是做了皇帝,只会害了我大雍?本王可以告诉你们,哪怕凉王、晋王他们没有争位的野心,陛下也不会让二皇子继位的。”
话音刚落,惊得常林、赵雄信、王淮等人都是脸色大变。
李辰又道:“我本不该说这些话的,但你们是本王的心腹,与我荣辱与共,说了也没关系。”
“皇上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志在开疆拓土,只是他继位时,大雍立国也才五年,国中满目的疮痍,民不聊生。”
“这种情况下,陛下只有先收起开拓的心思,一心治民为主,争取快速地让大雍休养生息,积蓄国力。”
“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多年,情况大不相同,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不过,形势依然严峻,外有强敌,内有积累下来的无数矛盾,至今没有化解。”
“西边的安南国,北边金国不用多说,一直对大雍虎视眈眈,连越国这样的小国,都敢于冒犯大雍,跃跃欲试的想咬大雍一块肉下来。”
“而内部,那些名门世家、新起的朝中勋贵,关系盘根错节,没有一个是省油的。”
“现在的局面,必须把目光放在外边了,再这么稳定下去,大雍的内部矛盾只会激化,陷入分歧之中。”
“二皇子做个守成之君还行,但眼下明显不适合,凉王、晋王有陛下的文韬武略,他们可以继承志向,使大雍继往开来。”
“因此,结果早就注定了。”
“二皇子的作用,就是池塘里最大的一条鱼,不停地搅动,逼出那些不安定因素来…”
“皇上只有达成了他的目的,才可能让真正的人选上位。”
李辰这次回来,收获的不仅仅是在京城形成自己的势力,更重要的是,真正看清楚了大雍的局势。
只有站在棋手的立场,才能懂得帝国最高处,那位下棋人的心思。
雍皇在利用二皇子,从而磨砺凉王、晋王,还有其他的皇子。当然,寿王不包括其中。
而且,借助这场储君的大争,整顿肃清朝堂,将那些勋贵等不安定因素剔除掉。
李辰以前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得到镇远侯的提醒后,他才看清了雍皇这位下棋人的意图。
听完李辰的讲述,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对将来也有了更大的期望。他们都盼着李辰能够有朝一日,坐上皇宫里最高的那个位置,而他们,就是拱卫在李辰的身旁。
李辰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
左全义下注晋王,那就必须废掉他,正好换一个楚州节度使,为徐去病的老师报仇。一举两得。
李辰甚至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交给徐去病想办法,赵雄信去实施,足够了。
徐去病和赵雄信商量后,很快有了办法,就从左全义的儿子左昌入手。
左全义只有左昌一个儿子,过度的宠爱,使得左昌在襄城目中无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欺行霸市,抢夺民女这些事儿没少做,手上牵扯了十来件命案。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次,就靠左昌了。
很快,赵雄信抓了左昌的心腹,交给常林。
常林身为国公的孙子,地位极其的尊贵,按说审讯这种事,跟他不沾边的。
但自从审了太医白展,常林就喜欢上了逼供这活儿,没事儿的时候,还老爱钻研让人头皮发麻的酷刑。
他钻研出来的一些刑罚,叫李辰都觉得受不了。
有一次,常林兴奋的想要当面给李辰展示,李辰赶紧一脚地踹开他,保持些距离。
所以,左昌的心腹再忠心,落到常林的手中,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果不其然,赵雄信接着就搞清楚了左昌的累累罪行,左昌专门设了一处庄园,蓄养了大量的女子,那些他看中的有夫之妇,也是抓了关在这儿。有些誓死不从的女子,下场就是被活活打死,然后埋入后山的乱葬岗。
左昌的爹是楚州军方一把手,也因此,无人敢稍微的制止他。
赵雄信夜里专门去那处庄园的后山走了一趟。
发现起码是百人坑的规模,惨白的骸骨遍地,脑袋分家,或者四肢散落的比比皆是,也有刚丢进坑里不久,死了没几天的。
这令人发指的惨状,让赵雄信感到暴怒,恨不得立刻杀了左昌。
得到证据后,就是写好诉状,派人紧急送往京城,交给了梁玉虎。
梁玉虎立刻面见二皇子,二皇子得知是晋王一脉的左全义,二话不说,就当夜的面圣,如实禀告了雍皇。
雍皇立即大怒,任命钦差去楚州彻查。
李辰在襄城等了七天,朝廷的钦差大臣赶到,先拿下左昌,全面的进行调查!
消息传遍了襄城,全城的百姓如过节般的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