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味地用猛药,出了闪失谁个担得起啊?那不但失去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更是我大雍的千古罪人,我等就算身死当场也难辞其咎啊!”
“现在谋害皇上的真凶还一无所知,你们却一心想要用猛药,我不能不怀疑,尔等是何居心?!”
瑞亲王也清楚杨士奇不会老实地配合,但也没想到,杨士奇居然反咬一口,指责诬陷自己居心不良。
“杨士奇,你敢诽谤瑞亲王!你又是何居心?”方照升当即地喝问。
杨士奇毫不示弱:“我只是心忧皇上的安危!”
瑞亲王不客气地瞪向杨士奇,呵斥道:“杨士奇,本王于朝廷,是大雍的亲王,于私,也流淌着皇家的血脉,这都是为了大雍的千秋万代!倒是你阻拦本王,私心太重了吧!”
“瑞亲王,下官不会阻拦对皇上的治疗,但若有人意图加害皇上,那就万万不能!”杨士奇也不怕瑞亲王,他身为内阁序列第一的中极殿大学士,身居中枢多年。
如今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说什么也不能退缩。天知道皇帝一旦苏醒,局势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看众人吵成了一团,皇后厉声地大喝:“都给本宫住口!”
皇后此时的分量非同小可,她的厉喝之下,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然后,皇后对瑞亲王不缓不慢地说道:“瑞亲王,不是本宫不想让皇上苏醒,皇上如果可以病情好转地醒来,本宫哪怕折寿二十年,也是宁愿。但现在不是时候!还没到完全失去希望的时候,就要即刻地用猛药,那过于冒险了,代价实在巨大。万一,皇上还有痊愈的可能,但因为此时的用药而断送了呢?到那时,瑞亲王你承担得了责任吗?”
瑞亲王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皇后所说,事情太过重大,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得,一个弄不好,自己全家老小都会陪葬,所以,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自己也算尽心尽力了,想必雍皇有知,也该谅解了。
“启禀皇后娘娘,臣知道怎么做了!”说完,瑞亲王拱了拱手,退后几步。
见瑞亲王不在纠缠,皇后和二皇子对视一眼,心底都松一口气。
想让雍皇苏醒过来?那怎么可能?!
就在拂晓时,皇后和二皇子找来太医问过,皇帝完全地陷入昏迷,自身苏醒的可能性接近于不可能。除非用猛药。但是这么做,就意味着雍皇将会透支阳寿,提前的没命!
皇后和二皇子铁了心,就是要一口咬定用猛药的风险,让众人的提议无法通过。
见瑞亲王放弃,贺兰亮心中只有长叹一声。
不料,下一刻,殿门口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卑职有皇上的圣旨!”
众人望去,就见到血影卫统领,血手边大步地进殿,口中说道。
血影卫,是雍皇最亲近的侍卫团。地位远在宫中禁卫之上,其大统领血手,更是只听令于雍皇一人,哪怕皇后、二皇子也不需要顾忌。本来雍皇中毒昏迷,就是血手亲率着血影卫们,二十四小时不断地守在寝宫,严密看护,不敢丝毫的大意。
此时此刻,不论是谁想要接近皇帝,就算皇后和二皇子,他也会命人睁大眼睛地盯紧了,用度的物件,喝的水、汤药,都务必认真地检查,再不能有第二次下毒发生了。
血手刚才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手下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华妃娘娘身边的那名宫女,一整夜都躲在冷宫中,天亮时,那宫女打算趁着宫门大开蒙混出去,不料却被发现。
血手听了心中大喜,抓到这个宫女,就有可能查出幕后的凶手,说不定就能找到解药解救雍皇,于是他立刻赶去提审。
临走时,他还有些担心寝宫内的皇后和二皇子,吩咐了血影卫,又给马三和说了一声,才急急忙忙地出殿。
血手来到血影卫的署衙,就见到几名手下正围着一个跪地发抖的宫女。
“禀告统领,我们在冷宫的门前,发现她鬼鬼祟祟的!”有一名属下拱手禀道。
血手点了点头,走到宫女的面前,问:“到底什么人给你药膏的?快说!!”
“大人,奴,奴婢真的听不懂什么意思啊。”宫女哭着哀求。
血手脸色冰冷,道:“少装傻!不要逼动大刑!早些说出来,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宫女一听,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顿时跌在了地上,她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道:“大人,我,我要是说了出来,你,你可以饶奴婢一命吗?”
血手摇摇头:“你可以不受酷刑的折磨,但你想活下去,必须要有上头决定!”
“那好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半个月之前,我收到家中的来信…”那宫女大概也清楚血影卫酷刑的可怕,于是断断续续地招供。
但她的声音很低,语调又含糊。
血手于是向前了几步,倾下身子想要仔细地倾听。
正当他听得认真,周围立着的四名血影卫,却在此时,亮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不约而同地出手!
匕首的寒光闪过,来势凌厉,从不同的方位刺向血手。
血手大吃一惊,他一向谨慎,但也没料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