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锐膺卫的防御阵形长约五百多米,被熊军没什么人员伤亡的推进百多米,已经是不小的战果了。
现在,战车队终于难以再前进一步了。
这时从后方响起熊军的战鼓声,车内的士卒听到信号,纷纷从钻出车外,持藤牌挡在战车的两侧,保护其他的士兵,匆忙清理拦路的木头,石块。
沈庆之见敌军终于出来,下令放箭,一时间天都暗下来,箭雨倾盆而下,箭簇还点燃火,遮天蔽日。
熊军的藤牌也不一般,表面覆盖有防火皮革,只是箭雨实在太密集,稍微有一点缝隙,就会被无孔不入的箭矢射中。
但熊军也极凶悍,一名士兵倒下,立刻旁边的人顶上来,毫不迟疑地继续搬除石木,好让战车继续前行。
沈庆之怎么肯让敌人的策略如愿?
他再次令下,又是滚石,滚木纷纷滚落,势如破竹地砸入熊军的阵形,顿时惨叫连连。
这场战斗从开始就不公平。
李辰占据优势的地形,汪安钧不论如何地想法设法,试图做出补救,最多也仅仅减少一些损失而已。
此时的后军,汪安钧目睹己方死伤之惨烈,他的心也是揪紧,但始终面无表情。
他一直清楚正面强攻付出的代价,但他必须这么做,不仅是给朝廷吃一颗定心丸,也是为吸引敌军的注意,让他的计策成功!
作为沙场老将,汪安钧怎么可能没有布下计谋呢。
他调出五千的精锐,悄然向南迂回,翻过大山,渡过大河,现已绕到了敌人的侧面。
现在做这些,就是为牢牢地吸引住敌军,好让五千精锐趁机直取敌人中军大营,只要敌人后营大乱,首尾不能相顾,就可破掉他们的地形优势,前后夹击下,就能拿下大剑山,活捉寿王李辰。
“传令,继续前进!哪怕一点点的挪,也要到达敌军的正面之前!”汪安钧断然道。
然后,汪安钧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五千精锐也该逼近敌人营地了吧。
…
锐膺卫大营位于大剑山西面的空地,两侧的山脉到此为此,一个往北,一个往南的转弯,地形顿时地开阔。
此时,一只轻装简行的五千熊军,正埋伏一片林子里,可以望见不远处的锐膺卫大营。
领兵的将领是汪安钧的儿子汪明,为偷袭成功,汪安钧派了亲生儿子领兵,可见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汪明观察着锐膺卫大营,营中的敌人稀稀落落,主力都在前方参战,只留极少的人守营,看上去不到两千人。
这时候,汪明身后的将领低声问道:
“将军,是不是该上了?”
“是啊,敌营空虚,咱们一鼓而下,拿下大营,再从后边直取大剑山的敌军,与汪节度使大人来个两面夹击,必可歼灭敌人!”
“请将军下令,我等愿做死战!”三名将领纷纷地请战。
汪明道:“我知道大人在正面吸引火力,为的就是给咱们创造机会!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寿王很不简单,沈庆之也是成名已久的猛将,他们难道就不会想到迂回包抄的漏洞吗?可咱们这一路上,为何不曾发现一个探马斥候?”
停顿了下,汪明目光清明,道:“是寿王和沈庆之太自信,不屑布置探马,认为我们不会偷袭,还是,敌人早就有所不知,发现了我军行动,就等着咱们?”
听到这话,手下的三个偏将都愣住了。
他们了解这位汪小将军的本事的,得到汪安钧领兵打仗的真传,而且为人谦逊有礼,没有汪安钧的高傲性子。
“将军,我等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前后花了六七天时间,到了后,又躲入老林数天,也够小心了的,敌人没理由发现得了我们。”一名偏将道。
“属下也认为对方不可能发现的。为抵达此处,我军轻装简行,连马匹都没有带,不惜多绕远路,就是为不被他们发觉。敌人应该清楚想要悄无声息迂回的难度的,他们多半料定我们不敢偷袭。或者说,就算有偷袭,他们也能发现我们。”另一名偏将道。
汪明听后,又凝望敌军的大营,良久才道:“机会就在眼前,再犹豫下去就会坐失先机。但为防敌人的诡计,我带三千五百人先行进攻,牛兆,你剩下的人留下,万一出了变故,你再行动。”
“遵命!”叫牛兆的偏将立刻领命。
接着,命令从汪明口中传递下去,片刻,五千军准备完毕。
汪明面色凝重,此战能否获胜,就看接下来了。
“上!”
汪明低喝一声,人如豹子般无声地奔行。身后,大批的熊军紧随其后,身影在林子中穿行,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一会儿,汪明冲出林子,带着数千人的熊军,向敌军大营进攻。
锐膺卫大营的防御工事做的很好,外围是高达四五米的木墙,墙外还安放了大量鹿角装障碍,想攻入营中,只有大营的正门进去。
营地内又设了三层防御,布置有层层的鹿砦,还有不少的哨台。
当大批熊军冲过来,哨台上的警戒士兵立即发现敌人,急促的鼓声顿时震天响。
李辰此时回到了营中,大剑山的攻防战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