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真打起仗来,这怎么知道做什么啊!朝廷养了那么多的兵呢?以前不号称百万大军吗?全没了?”
“这谁个知道?还有,据说程征程太守兵临长沙府,我一个亲戚在长沙做买卖的,如今长沙的粮价翻了几倍,老百姓根本吃不起啊,不等周大人攻破长沙府,城里就已经大乱了。”
“现如今的楚州,何止是武陵,长沙,沈庆之也在攻打零陵,粤州节度使在打南康,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各位,咱们不如赌一把,就赌徐都督、周大人,沈将军、汪节度使,他们谁会先攻下府城?我下注三两银子!”
“就这么点银子好意思拿出手?我赌五两!押徐大都督第一!”
“…”
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众人兴奋地嚷嚷,忘了彭水郡也才经历刚被占领不久,所以说,人都是这样,好了疮疤忘了痛。
这时,酒菜端上桌儿。
连若水为李辰斟酒,小声地问:“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李辰抿了口酒,味道寡淡,远比不上巫郡的,顿时兴趣缺缺,道:“往东赶去长沙,长沙往就是巴陵。”
“殿下不必顾念奴家,奴家不着急去巴陵。若是可以跟随殿下,增长下见识,是奴家的幸事。”连若水柔顺地道,清亮的目光不住打量李辰的脸庞。
李辰笑了笑:“就去长沙吧,本王听说,长沙的守将有些本事,打算死守长沙城,程征想要夺取长沙,只有强攻。而徐去病、沈庆之、汪安钧所攻的武陵、零陵和南康,敌人就弱得多了,可以智取为上。”
“是啊,自古攻城是不得已之选,就算攻下来,也难免会死伤惨重。”连若水感叹道。
李辰道:“所以对于战后士兵的抚恤,必须做得好,决不能叫将士们,还有他们的亲人寒了心!”
听到此话,连若水忍不住又妙目注视李辰。李辰不像其他人,往往只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对那些阵亡的将士表达悲痛之情,再加以大义,论述将士们牺牲的有价值。
但李辰没有一句空谈,只说战后的抚恤工作,稳固军心。
这种务实的态度,可能有人会觉得李辰冷血,无情,但连若水却觉得,这才是身为君王该具备的特质。
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对于上位者来说,那些打仗牺牲的士兵,真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用完餐后,李辰等人继续东去,穿过怀化进入楚州的长沙,赶到了长沙郡的治所。
长沙城位于湘江的下游,以及支流浏河的南边。
水运的发达,使得长沙城格外的繁华,但是两河是长沙城的天然防御线,也将是长沙城的致命处。
如今,程征领陷阵卫的两万五千兵,渡过湘水,在长沙城外十二里驻营,正在加紧地建造攻城的器械。
得知李辰到来,程征急忙迎接。
“长沙现在情况如何?”
李辰在程征的陪同进了营帐,一落座就询问情况。
程征道:“禀殿下,长沙城的守将叫谭锐,此人有勇有谋,是个善战的人物。属下原本想要围而不攻,只是长沙城的位置险要,北控巴陵,东连豫章,又进而可威逼南边的衡阳、庐陵、宜春等地,长久地围而不攻,不但耗时太长,也会影响之后的战局。大军刚攻打楚州,第一战不容有失,属下所以决心硬攻。”
“长沙城内现有卫所兵五千,乡勇近万,新征了二三万,共计四万余人。”
“敌人兵力虽多过我军,但军械不足,新招的士卒装备不全,又没有战斗经验,战力自然严重不足。”
“只是谭锐在城中做动员宣传,要死守长沙。”
“谭锐为此早就做了准备。他下令深挖壕沟,又布置了大批的陷阱。城中设有瓮城,加大了纵深。外城墙还糊上泥浆,以及备好了滚油,针网,落石滚木各种防御用具。”
“我们如果火攻,他就拿水浇,若是挖地道潜入,他也准备好了探听,到时候就能灌入地道大水。他还在城门后准备了抵挡我军冲车的器具。”
“此人准备极其的周全,为了做好防范,谭锐甚至不惜拆掉城中很多建筑。他军中的兵刃虽然缺乏,但他又用那些可得的材料,制作出燃油的长竿、铁叉。还动员了城中的老幼妇孺灾做后勤工作,城中的粮食如今已经实行统一分配。目前打探到的情报,足够坚守一个月。”
程征将得到的情报一一禀告。
李辰听了后顿时一愣。
到现在为止,徐去病、程征攻下的燮门,彭水郡,都没花费太大的力气。
更多的很多城池是望风而降,主动打开城门迎接,要不然,就是采用围而不攻的策略,在加以内部的策反,就可以轻松地摆平,至今真正的攻城战斗反而极少。
徐去病和程征的主要时间,都是在对抗朝廷方的黄世贤和洪春才。
之所以快速拿下燮门和彭水郡,是有原因的,燮门道和彭水郡属于边地,朝廷在这儿的影响力较弱。
而寿王的军力,名望都能辐射西南一带,百姓和官员们肯追随寿王。
如陶国公就在燮门道有巨大的影响。
再加上投靠寿王得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