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殿下正值用人之际,如果能解除他燃眉之急,寿王殿下必记住你的大功劳。有朝一日来论功行赏,陶国公的例子在这儿。”
“你小子,居然给我画起饼来了,但你说的没错,陶国先公的事迹可真让人艳羡啊。”黄贵金笑了笑,但他很快收敛了笑容:“我不是推脱,可想要送出钱粮来,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好骗过我身边的耳目,更要骗过宋广崇。”
“这么说,只要能找到一个理由,黄伯就全力支持寿王殿下?”华思笑道。
黄贵金毫不犹豫地点头,沉声道:“连你小子都敢瞒着父亲,做出孤注一掷的事儿,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又有什么不敢?”
“黄伯,那我正好给你找到一个理由!”华思笑道。
黄贵金脸色顿喜,身子前倾:“真的吗?快说来听听!”
华思打开了带来的锦盒,将琉璃成品拿出来。
当黄贵金看到这些美轮美奂,堪称艺术品的东西时,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他做琉璃生意起家,太清楚面前物品的宝贵,绝对可以当成稀世的珍宝。
“这,这如何制得的?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黄贵金忙问。
华思解释道:“此物是寿王殿下最近的发明,有个名字也叫玻璃,和琉璃相似,通过烧制而来,但它的烧制比琉璃简单,成品率也更高些。一旦掌握了方法,就能够成批量的制作,而且成本还比琉璃低得多。寿王殿下的意思,若黄伯愿意支持,就用这些琉璃品,当做黄伯你应得的回报。”
“寿王竟然想和我做生意,来交换粮饷?寿王殿下真是仁义…”黄贵金忍不住惊叹,惊叹寿王发明玻璃的巧思,更惊叹寿王的气度。
人家是藩王,手握了几十万的大军,为筹集粮饷,居然肯伏下身段做生意,他本可以直接地抢夺,或者威逼利诱,这些手段才够直接够快。
华思道:“黄伯,寿王殿下的兵马为何势如破竹?因为他不是朝廷所说的叛贼,而是真正的义师!黄伯,有了这琉璃品,可否以它做契机,从容地调动黄家氏商行的银两和粮食?”
“可以!”黄贵金点了点头,但他忽然话题一转:“但我还有个要求!”
华思问道:“是琉璃品的制作工艺吗?绝对没问题!”
黄贵金却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个。支持寿王殿下是我的难得机会,怎么可以交易呢?我想见一下你身后的那人,我必须跟他谈谈!”
“如此…我定会转告!”华思明白黄贵金的意图,而且,他也无法做这个主。
黄贵金笑道:“有劳贤侄了。”
“应该的。”华思笑道。
……
华思离开了黄家去找李辰,讲明黄贵金的提议。
李辰思索后道:“那好,明天你我登门拜访就是了。”
经过了易容,身边人认得出李辰,但其他人却认不出,所以在姑苏城还是比较安全的。
次日,李辰和华思,在杨雄、铁乌等人的陪同下,来到黄家。
黄贵金此时正在查看生意的账目,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是黄家商行的管事,名叫费开。
“黄进昨天拿了四十万两银子?”黄贵金翻下账本,头也不抬地问。
费开回答:“禀老爷,少爷是送去了太守府,他说跟您报告过的。”
黄贵金点了点头,他是答应过黄进此事,但并没有谈及具体的数目,没想到这小子搞出这一手。
想到黄进的为人,一门心思地巴结太守,黄贵金忍不住叹气。倒不是痛心那些银子,而是自己苦心培养了十多年的义子,不堪大用而感到无奈。
“黄进人呢?”黄贵金问道。
费开道:“去找小姐了。”
“以后他调动五千两以上的银子,都要经过我的同意。”黄贵金道。
费开:“小人记住了。”
黄贵金跟着又吩咐:“通知楚州、江南各地、九江、河南的分铺,核对账簿,盘点下钱物粮食,即将年关了,也该盘下库了。再通知各地粮行,尽可能的多收购粮食,如今到处都不太平,囤积些粮食总没错的。还有,姑苏的总行也要做起来,你来负责,但别声张,让太多人知道,包括黄进,懂么?”
费开不住地点头。
这时,看门的仆人禀报,说华思带着一位公子求见。
黄贵金急忙出来迎接,见到了李辰。
“华思,这就是你提到的李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李公子,失敬失敬,快进屋说话!”黄贵金打量李辰后,热情地拱手行礼。
李辰也拱手笑道:“我对黄翁闻名已久,今天主动地登门打扰,失礼处还望黄翁包涵。”
寒暄后,黄贵金领路,将李辰和华思请去了客厅。
没多久。
黄贵金亲自出门迎接贵客的消息,也传到了后院,黄进此时正在和黄若曦聊天,基本上是黄进讲话,黄若曦只低头地看书,不时答应一声,表示听见了。
虽然黄贵金想撮合义子和黄若曦,黄进也很喜欢黄若曦,但黄若曦却只将黄进当做哥哥,没有其他的感情。
对于黄进主动的攻势,黄若曦很觉不适,只是她性子柔顺,不知该怎么张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