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灵阳挥手让衙役退下,看着梁李氏道,“本官这里可是有梁寄的供词,你可想好了再说,若是有半句谎话,本官定会从严处置!”
梁李氏忙磕头道:“是,是,民妇知道。”
梁李氏道:“我儿确实没死,他之前跟我说他会吃下一种药,看上去就跟真的死了一样,让我一定要报官,并让我指认是郭氏下毒害死他的。”
“我儿说到时候郭氏就会被抓走判罪,我再从县衙领回他的尸体,装装样子埋了,到时候棺材不会封严实,他自己会出来,等风头过去,他就接我去京城养老。”
梁李氏喊冤道:“大人,这都是我儿的主意啊,跟我没关系啊!”
檀灵阳问道:“按照你们原来的打算,梁寄何时会醒过来?”
梁李氏老实回答:“应该是明日才会醒的,这几日民妇一直想带回他的尸体,奈何县令大人却说案子没查清楚,不让我带走。”
檀灵阳继续问道:“梁寄为何要栽赃郭氏?郭氏平时对你也算尽心,你为何不阻拦梁寄?”
梁李氏答道:“我儿说必须有人来当这个凶手,这家里只有郭氏一个外人,不用她用谁?”
“她平时是孝顺我,这是她当儿媳的本分,难不成我这个当婆母的还要感谢她不成?”
“再者,我儿已经说了,他娶了个年轻漂亮的新妇,那还留着郭氏做甚。”
檀灵阳冰冷看她一眼,问:“梁寄平时在外做什么生意?”
梁李氏摇头道:“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赚了不少,说在京城还买了大宅子。”
檀灵阳问道:“梁寄可有交代他醒来后何时何地接你去京城?”
梁李氏道:“他没有说,但他是我儿子,怎么可能不管我,我也没有细问。”
檀灵阳问:“梁寄从何处买的假死药?”
“我不知道,似乎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
“梁寄假死之事,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知道?”
梁李氏摇头:“没有别人知道。”
檀灵阳见她确实再吐不出什么消息,道:“现已查明,梁李氏伙同其子梁寄诬陷郭氏杀人,待梁寄醒后再行讯问,郭氏无罪,可即日归家。”
“依照大齐律,诬告者要受到与其所诬告罪名相同的处罚,故而判处梁寄和梁李氏死刑,本官会亲自上奏陛下。”
梁李氏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道:“我儿没醒?!”
檀灵阳不想再看见她那副嘴脸,“将梁李氏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梁李氏哭嚎着被衙役拖走,嘴里还咒骂着郭氏不得好死。
郭氏早在得知梁寄没死时就已经哭干了眼泪,现下看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
檀灵阳道:“郭氏,你可即刻归家,日后你作何打算?”
郭氏麻木道:“多谢大人还我清白,民妇不知日后该如何。”
她一心一意对梁寄和梁李氏,到头来却被这两人诬陷,多年的坚持仿佛成了笑话。
片刻后,郭氏重重磕头道:“大人,梁寄狼心狗肺,民妇不想再和他过下去了,求大人成全!”
檀灵阳看向苗忆田,“苗县令如何看?”
苗忆田见她终于允许自己说话,感叹道:“大人这查案的机智手段下官还要学上很久啊,依我看,郭氏可与梁寄义绝。”
“梁李氏和梁寄如此诬陷郭氏,已经构成了义绝的条件,本官可亲自见证,念及郭氏多年为梁家付出,待查明梁寄的家产后,分家产时郭氏也可以得到优待。”
苗忆田如何不懂檀灵阳主动问他的意义,见檀灵阳怜悯郭氏,做个顺水人情也罢。
檀灵阳笑道:“既如此,此案后续就交由苗县令了。”
郭氏冲着苗忆田重重磕头:“多谢县令大人。”
苗忆田道:“你可先归家,后日再来县衙。”
“是。”
郭氏千恩万谢离开。
檀灵阳笑道:“苗县令为官勤恳,我看万宁县百姓不似祈安县百姓一般,是苗县令治理得当啊。”
苗忆田道:“檀大人是说祈安县盐荒之事?”
“此事下官也有所耳闻,不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运过去的盐,都会被洗劫一空,听说曾县令也曾派人剿匪,只是贼人狡猾,最终无功而返。”
“或许是上天保佑,万宁县内虽然也缺盐,但好歹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檀灵阳道:“本官倒是在祈安县境内略有所得,不过现在咱们得聊一聊令爱和赵青竹的事了。”
“我已经派人将令爱请来,顺路请来了赵青竹的舅舅翟翰,苗县令有所不知,赵青竹在害死公宁儿后,将尸体卖去湖州配阴婚。”
苗忆田大惊道:“竟有此等事?配阴婚可是触犯大齐律法的!”
檀灵阳道:“我已经让人去湖州追查,赵青竹还吐露出另一件大事,他在替一位大人物拐卖人口。”
“赵青竹自述他负责拐卖,将拐来的孩子交给其舅翟翰,由他贩卖去京城。”
苗忆田惊讶道:“下官听闻祈安县人贩猖獗,莫非就与他有关?”
檀灵阳点了点头:“正是。”
说话间,衙役已经将赵青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