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刺耳,但并非全无道理,你不愿意读书,也不喜欢武艺,也不想跟着我做生意,你如今不过碧玉年华,时光荏苒,若不珍惜,便容易在蹉跎中度过……阿姐希望你能找到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充实自己,有了底气,即使将来不依仗男人,也可以活得自由潇洒。”
姜思雨揉了揉双眸,她们姐妹俩,向来虽亲密,但从未有过如此深入心扉的对话,这番话语倒是让她有些许羞愧。
她犹豫了片刻,内心确实迷茫,小声说道:“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如我还是跟着阿姐你做生意吧?”
“你可以仔细想想,以前爹是御史大夫,可以护着你,但时过境迁,爹娘年纪也大了,我们应该护着他们了,你也早晚有一天要自立,即使我们也不能护着你一辈子。”
这些话语让姜思雨的内心受到了冲击,“阿姐,你说的对。”
“至于那段赟,你仔细想想,今日之事,是否有所失当,惹恼了他,你也了解他的心性,并非那种无理取闹之人。”
姜思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时气昏了头,没有深思,我这就去打探一番,还有这些海鲜是村里大叔送给我的,阿姐你随意处理。”
姜思雨捡起刚才丢弃的草绳,转身匆匆离去。
跑到段赟家的时候,她在门口犹豫徘徊,却发现段赟一脸肃穆,提着篮子,扶着闻清婉朝着西面走去。
姜思雨偷偷跟在了他们身后,才发现他们来的是一块萧条的墓地。
段赟跪在坟前,烧着纸钱,拿出那把旧刀,“爹,今日是您的忌日,我和娘又来看您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哽咽:“这一次,我还给您带来了好酒好菜,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段赟愧疚的将酒倒在了坟前,“儿子不孝,未能建功立业,完成您的心愿,但请您相信,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闻清婉在一旁默默叹息,“老段,你不要听你儿子瞎说,我就希望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娶个心仪的姑娘,过上美满的日子。”
而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姜思雨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这才明白段赟之前为何会那般愤怒。
就在不久前,他还曾提及自己父亲的忌日。
而她却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任性地缠着他出海游玩,甚至在不经意间差点弄坏他父亲的遗物。
此刻回想起来,姜思雨的心中满是懊悔。
自己之前确实无理在先,也难怪段赟会那般生气。
祭拜完之后,闻清婉才提起白日发生之事,“赟儿,我注意到你与姜家幺女有过争执,她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身为男子,应当多些包容与谦让。”
回忆起之前所言,段赟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
他微微颔首:“娘,您说的是,我确实过于冲动,失了分寸,我这就去找她,向她道歉。
当段赟归来之时,月光下,姜思雨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清澈的双眸中却带着几分倔强。
姜思雨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过分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段赟对她突如其来的道歉,有些措手不及,“是我言辞过重,冒犯了你……”
姜思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不,你并未说错,那是实话,我会好好反思,我确实仗着有家人宠爱过于松懈,但你与我不同,将来一定可以建功立业,实现你的心愿。”
段赟见她双眸中噙着泪花,似是有所触动。
但姜思雨只是擦掉了泪水,转身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段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心中某处位置似乎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姜思雨归家之际,只见院子中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众人皆手持竹签,忙碌地串着各类烤肉。
“思雨,回来得正好,马上可以开始吃烧烤了,你先去检查一下炭火是否旺盛?”
姜思雨打起精神,利落地回应道:“好,我去看看。”
片刻之后,院子里飘出一股香味,撩人味蕾。
姜念薇静坐于炭火前,专注翻转着手中的肉串。
桃枝眼巴巴盯着肉串,“好香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们家姑娘无所不能,简直太厉害了。”
姜念薇不禁莞尔一笑,“桃枝,你这小嘴儿真是甜,你也不必如此,这烤串肯定少不了你的一份。”
不一会儿,肉串和海鲜都已烤熟。
“嗯……美味至极,只是这热气尚未散尽,稍微有些烫嘴。”
姜思雨已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肉串,肉香四溢。
家中氛围稍稍让她内心安定了一些,刚才阿姐一番劝慰直达心底,也让她萌生出了其它的想法。
姜思雨踌躇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那坐在竹椅上面色沉静的父亲姜衍。
她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忐忑:“爹,我……我也想跟随您去私塾读书,您看可行吗?”
姜衍闻言,眉头微挑,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哦?你又想起读书的事了?”
姜思雨微微低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