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回到胡母身边伺候,人也变得谨言慎行起来,但见府中之人对她没有任何异常,心中便逐渐放下心来,暗自庆幸胡大人没有处置她,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下毒的事情。
姜念薇早已经发现小红时常心不在焉,但并未戳穿她,只是明里暗里的透露消息给她,敲打道:
“听闻老爷得了一些线索,恐怕幕后真凶很快就要被查出来了。”
小红心中狐疑,为何自己身为近身侍婢,却对这等紧要之事一无所知,心中更是焦虑起来。
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与忧虑,小红鼓起勇气,低声询问道:“你可知,老爷查到了什么线索?”
姜念薇淡淡回道:“老爷行事向来谨慎,这等机密,自是不会轻易泄露于外。”
小红表面上不在意地说道:“此等事情,我也只是好奇罢了,多谢姑娘告知。”
心中暗自盘算,必须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张大夫知晓之后,也好提前预防,否则被察觉异常,他们二人皆要遭殃。
而姜念薇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再次给胡母喂药时,便轻声告知她:“小红近日正筹谋着外出之事,无论她用什么理由,老夫人你都答应放她出去,务必叮嘱府中之人暗中相随,定能发现有用的证据。”
小红是府里的老人了,胡母心善,不愿去相信这样的事,但事关自己的性命,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小红果然寻了个由头出门,见胡母应下了,急匆匆便出了府门。
七歪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医馆后门,却不知她的一切行踪都被人尽收眼底。
待她进入医馆,便急不可耐的寻找张大夫的身影,“张大夫去哪里了?”
“正为病人把脉。”一旁的医童轻声答道
小红闻言,心中的紧迫感更甚,一把拉住了正凝神诊脉的张大夫,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出来。
“张大夫,大事不妙!那件事似有泄露之虞,若有人来找你,你千万不能透露!”
张大夫闻言,面色一凝:“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这几年来此事都进行得很顺利,从未有人发现异常。”
小红心急如焚,还未来得及继续询问,却听院外风声骤紧,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围墙之上,几道黑影跃下,将二人包围了起来,来了个人赃并获。
小红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中计了,心中五味杂陈,悔之晚矣。
随即两人便被被绑起来押送到了府衙问罪。
严刑拷打之下,两人终于说出了事实真相,供出了幕后黑手。
张大夫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声泪俱下地说道:“是陆庸陆老爷让我们这样做的!他给了我五千两银子,他命我误诊胡老夫人的病情,更暗中授意我……我,竟鬼迷心窍,提供了那些砒霜,实则那些灵芝也并未有什么神奇的药效。”
小红的身躯颤抖着,狼狈地跪伏在地:“大人,他们……他们曾向我保证,那剂量微小,不足以致命,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想要害死她呢?”
她只是垂涎那几千两的银票,只要有了这笔银两,家中弟弟们可以娶亲,她亦可以添置一份体面的嫁妆。
胡浩只觉不可思议,这一切的交好竟然全是假象,从一开始就是陆庸笼络人心的计谋。
陆庸竟然将这样卑劣的手段用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胡浩只觉得浑身发寒,他沉声道:“来人,将陆庸追拿归案!”
陆庸此时还在沾沾自喜,除了身体稍微有些不适,近日来他的生意在景向雪的鼎力相助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而且景向雪还想了一个极妙的法子,让他可以逃脱赔偿。
冯氏那个贱人也被折磨的几乎没了人样,断气之后被扔进了乱葬岗中。
如今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找到景卓,让他改回陆姓,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是有机会的。
正当他展望着未来之时,却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
陆庸轻捻起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眉头微蹙,不耐烦的喊道:“来人!速速查明,外间何故如此嘈杂,扰人清静!”
一名下人跌跌撞撞地闯入,神色惶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回禀:“老爷,大事不妙!门外……门外聚集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他们声称……声称是特地来缉拿您的!”
话音刚落,一群官兵已经冲了起来,高声喝道:“陆庸何在?我等已掌握确凿证据,你涉嫌毒害朝廷命官之亲属,罪无可赦!速速束手就擒,随我等回府衙受审!”
话语间,闪着寒光刀剑已将他团团围住,陆庸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在下乃是本分商人,怎会涉足那等不轨之事?”
言毕,他颤抖着手探入怀中,掏出了几锭沉甸甸的金子,企图以此平息眼前的风波,“诸位官爷,还望高抬贵手,这点薄礼,权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官兵面无表情地喊道:“你得罪的是胡大人,恕我们无能为力,将他带走!”
便不由分说,上前将陆庸粗犷地架起。
陆庸匍匐在府衙内,看到身边的小红和张大夫之时,才意识到东窗事发了。
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