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突兀地提及此事,其中暗流涌动,显是布局已深,让人不得不防。
“母后,儿臣素来随性惯了,婚姻大事,如同枷锁,实非儿臣此刻所愿深究,还望母后体谅,此事暂且搁置,待时机成熟再议不迟。”
文秀婉却意味深长地笑着:“昭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它关乎我皇室血脉延续,本宫,已为你精心挑选了一门良缘。”
百里昭心下觉得,这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还有,昭儿,这可是皇宫里,你为何还要带着面具?”文秀婉便要伸手扯去他的面具。
她心里清楚,为何百里昭一直带着面具,因为那半张脸,便是被她毁掉的。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个性格古怪的儿子,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使他难堪的机会。
百里昭闪躲了一下,眼神透着森冷的寒意,“母后,儿臣因何带着面具,想必您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何必用这种方式故意侮辱儿臣呢?”
他已经不似往日那么好欺负,这些年的隐忍,便是想要彻底除掉这些坑害他的人。
而且文秀婉根本不知道,当初的伤,已经全部治好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伤疤。
文秀婉气得咬牙切齿,她不能让百里昭再夺走太子的风头,皇位只能是太子的。
转身,她便朝着所有参与宫宴的臣子宣布,“这些年来,战乱不断,劳民伤财,正好穆国有意与大盛和亲,陛下已经答应,眼下最好的人选便是煜王殿下,大家意下如何啊?”
百里昭心下一凛,果然,他们早有预谋。
谁人不知,他百里昭便是攻打穆国大捷,如今他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穆国联姻的对象。
穆国公主怕是恨他入骨,恨不得杀了他。
而且一旦娶了敌国公主,便再也没有机会获得皇位,这皇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大臣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此乃天作之合,实乃我大国之幸啊。”有人如是赞道,言辞间不乏谄媚。
又有人附和:“正是,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若能借此契机,化干戈为玉帛,实乃国家之福,万民之幸。”
百里敬尧看着臣子们的赞同的样子,又看向了百里昭。
若是他抗旨,便有了惩罚他的由头,若是他愿意娶穆国公主,太子的威胁便可以减少一些。
反正无论百里昭怎么选择,结果都是注定。
百里昭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面上还需带着虚伪的笑容,“好,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前脚刚出宫,和亲的消息便传了出去,恐怕姜念薇比他更早得知。
姜念薇听闻这个煜王要娶和亲的公主的消息,手中的茶杯不由抖了一抖。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恢复了那份淡然,却难掩心底的一丝涟漪。
桃枝见状,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小姐,这煜王行事怎的如此儿戏?明明已与您缔结连理,誓言犹在耳畔,如今却又要迎娶那穆国的和亲公主,且不论身份尊贵,这岂不是将小姐置于何地?难道真要小姐屈尊降贵,去与那公主共侍一夫,行那妾室之礼吗?”
姜念薇摇了摇头,“桃枝,没关系的,你看我们如今有自个儿的产业,去哪里都没关系,况且我与阿昭的婚事……肯定是不作数的,他是王爷,而是我罪臣之女。”
内心深处,她隐隐有了一丝揣测,或许阿昭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苦衷。
穆国公主?那岂不是将仇敌娶了回来,他的后宅便将永无宁日。
而她,已经暗自起誓,永远再不会选择困于后宅之中。
“桃枝,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
“小姐,我都办好了,那些糕点的特殊做法,奴婢都告知那位姐妹了!”
“如此便好。”
宇文隆在庭院中踱步不止,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焦灼,连一旁静观的霜霜也不禁眉头紧锁,轻声嗔怪道:“宇文隆,你这是在演练什么迷魂阵吗?转得我眼都花了。”
“唉,局势堪忧啊,”他停下脚步,目光中满是忧虑,“若王爷当真迎娶了穆国公主,咱们的王妃,岂不是……”
霜霜轻叹:“果然,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转头却要娶别人,真是让人寒心。”
宇文隆很无辜,他到现在都没有都没有与女子谈过感情,又何来辜负,霜霜倒是把他也骂了进去,“我又没有辜负你,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
“此刻未负,焉知将来不会?”
宇文隆长叹一口,果然他始终猜不透这小姑娘的心思,“我还是想办法打探一些消息,我可不相信,王爷是个负心汉。”
姜念薇行事雷厉风行,即刻遣派亲信于城郊寻觅了一处隐匿于世的幽静庄园,其地依山傍水,人迹罕至,一般人寻不到这里来。
百里昭得知消息,便立马赶到了别院,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闭,推开一看,发现已经人去留空,哪里还有三娘的身影。
呼喊了几声,只有空荡的回声。
就连宇文隆,姜念薇都没有带走,而是直接留了下来,宇文隆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