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并不在房间里,夏天在门口敲了一阵门,也没有动静。
男女有别,夏天并没有直接拧门进去。
保姆拿着陆颜小公主的换洗衣服从隔壁房间出来,夏天问:“阿姨,看见月九了吗?”
“看见了,刚才我看见她去后院了,景天少爷是有什么事吗?”保姆多嘴了一句:“那孩子好像不高兴呢,眼圈红红的,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月九就像一匹孤狼,哪怕在陆家这样的大家庭里,热闹的氛围中,她依然独来独往。
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悲剧,在月九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内心极度敏感,没有安全感,她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不断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她才有价值,她觉得,这样才不会被抛弃。
后院的人工湖边,月九双手抱膝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湖面。
天很冷,又是夜里,温度更低。
月九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蜷缩在一起。
“月九。”
夏天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月九身上。
“不是说不舒服,怎么在这吹风?”
月九抬头看着夏天。
夏天比她高出许多,少年模样,颇有几分陆容渊的影子。
月九眼眶红红的,裹了裹外套,带着鼻音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夏天说:“在岛上,你也不与别人交流,性子冷淡,月九,一个人永远缩在自己的壳子里走不出来,永远不会快乐。”
月九仰着小脸,盯着夏天看了一会儿:“陆景天,知道我为什么叫月九吗?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正是九月。”
“你想父母了?”
“嗯,今天是他们的忌日。”月九小声地说道,低着头。
夏天心底一震,原来如此。
“在这等我一会儿。”
夏天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家里储藏室里有纸钱蜡烛金元宝,夏天拿袋子装了些,又找了个脸盆。
“哥,你在干嘛呢?”夏宝神出鬼没。
夏天看都没看夏宝一眼:“回房睡你的觉。”
夏宝倚着门口:“哥,我睡不着,一一有玩伴了,连我这个未婚夫都不搭理了,唉,我失恋了。”
夏天:“……”
这语气,老成得很。
“弟弟,一一才一岁多。”
两岁不到的孩子,恋个毛啊,还未婚夫呢。
“所以这是娃娃亲啊。”夏宝撇撇嘴:“哥,你说等一一长大了,会不会不嫁给我啊。”
夏宝挺忧虑的。
夏天看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说着,夏天拿着东西去后院人工湖。
“哥,你拿纸钱烧给谁啊,现在又不是中元节,咱们家里,好像也没有谁今天忌日。”
“今天是月九父母的忌日。”
夏宝一拍脑门:“难怪,今天月九怪怪的,连我都不搭理了。”
夏天很想说,平常月九也不想搭理你啊,夏宝每天都在坑月九或者坑月九的路上。
月九被夏宝连累,在岛上时,训练量都比其它人多一半。
每次写作文了,月九都要提前写两份,就是为了防止夏宝抄作业。
夏宝跟着夏天一块儿去人工湖边,三人一起训练这么久,早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夏天夏宝都没有将月九当成左右手对待,而是朋友。
一起吃喝玩乐,一起训练共生死的朋友。
月九看到夏天夏宝提着东西,问:“这是什么?”
夏宝手脚麻利,帮着用打火机点燃纸钱,说:“给你爸妈烧点纸,免得他们缺钱,现在这年头,不管是地下还是地上,没钱都混不开啊……”
夏天暗中踢了夏宝一脚。
月九父母就是欠钱,被债主逼得自杀了,夏宝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夏宝反应过来:“月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谢谢你们。”月九由衷感谢,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在火盆前跪下来烧纸,插蜡烛。
夏天夏宝在一旁陪着,也没有说话。
月九静静地烧完所有纸钱与金元宝,情绪也好多了,她望着夏天,语气坚定:“陆景天,谢谢你。”
夏天说:“我们是朋友。”
夏宝插话:“月九,还有我呢。”
月九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陆景宝,谢谢你。”
“哇,哥,月九笑了。”夏宝惊喜道:“铁树开花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月九笑,月九,你应该多笑笑,笑起来的样子多漂亮啊。”
月九笑起来的样子仿佛春风拂过寒冬,被夏宝这么一打趣,月九又不笑了。
不远处,霍一诺看着三人在湖边有说有笑,而自己已经格格不入了,心里非常失落。
从前,他们三人也是这样好,如果她不回霍家,他们应该会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霍家需要她。
霍一诺没有走过去打扰,而是转身悄悄地走开。
常年接受训练的夏天,警觉性非常强,注意到动静,夏天回头,霍一诺正好消失在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