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齐家人,莫川回到自已的屋中,想了想还是取出了胡葫芦的赤符。
赤符贴在手心,钻入皮肤中,过了一会儿,胡葫芦的声音传了出来,说道:“大人已经开始闭关了,有什么事吗?”
莫川有些意外,想不到王富贵回去便开始闭关,不知道是真闭关还是借着闭关的由头躲避什么。
“西边河娘的人,什么时候动手?”
“……”
他问完,胡葫芦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道:“应该快了,就这几天吧,过年喜庆。”
莫川敏锐的抓住了喜庆二字,觉得胡葫芦是意有所指。
难不成有什么邪门儿的道道,是借着喜庆来的?
看样子河娘是不准备给观音娘过一个好年了。
他们追逐小西山那青色胚胎,也不知道到底分了点什么。
王富贵找到他拿到青祟心,回去就立刻闭关,紧接着河娘便要对观音娘动手。
莫川只知道关系到往生者的秘密,但具体却没人告诉他。
又跟胡葫芦说两句,莫川将赤符放好,看向旁边的黑脸娃子,问道:“有没有什么邪门儿的道道,可以借助喜庆。”
黑脸娃子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喜神。”
“喜神?”
莫川一愣,他记得喜神是吉神,只是这个世界的喜神,恐怕跟他想象中的喜神,不是一个东西。
黑脸娃子继续道:“我脑袋里记着一桩事情,便是喜神杀人。”
莫川闻言,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个杀法,利用喜庆?”
黑脸娃子点头,道:“没错,喜毒,欢庆之毒,我记得的那桩事,是很早的以前的事,似乎那个时候我还没死。”
“记得也是过年的时候,街上出现了卖艺的,他们戴着娃娃脸面具,娃娃脸上笑容洋溢,他们送了好多东西给镇东边的王寡妇。”
“他们对王寡妇说,只要发自内心的笑,喜神就会来临,满足寡妇一切的愿望。”
“寡妇回到家后,对着镜子不停地做着笑容,只是嘴角都咧出了血,心里都感觉不到真切。”
黑脸娃子描绘的很真实,细腻,仿佛自已就在旁边。
“这时候,寡妇的门被推开了,村里个汉子喝了酒,借着酒意便想对寡妇施暴。”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寡妇,下场不会太好,往日里寡妇便备受欺凌,所以那几个汉子便有恃无恐。”
“寡妇脸上笑意褪去,心生绝望之意,她回头看向几个汉子,主动褪去一件外衣,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剪刀。”
“这剪刀是寡妇准备用来了结自已的,顺便了结自已残破的一生。”
“那些汉子喝醉了酒,寡妇又主动褪衣,哪里注意到寡妇手里的剪刀,被寡妇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捅进了他们的脖子。”
“最后一人被鲜血吓的醒了酒,淌着鲜血不断后退,只见那寡妇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寡妇好像变了个人,冲上去抓住最后那个汉子,力气变得其大无比,那汉子竟是挣不脱,惨叫着被剪刀捅了几十下,胸膛一片血肉模糊。”
莫川听着故事,感受到黑脸娃子言语里的哀伤,这似乎是属于黑脸娃子的故事。
“那寡妇后来呢?”他忍不住问道。
“寡妇浑身是血的跑出去,但凡见到她的人,脸上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笑的渗人,且这笑容还会传染。”
“传染之后,人们做事,就只顾自已开心,因为他们要发自内心的笑,去迎喜神,让自已明年好运连连,喜事多来。”
莫川光是听着描述,就觉得渗人,更是又忍不住询问,想知道寡妇后来怎么样了。
“那寡妇后来呢?”
黑脸娃子脸上有悲伤之意,小声道:“死了,被喜神吃掉了。”
莫川悠悠一叹,活在这世道,都是苦命人。
他也大概了解了喜毒是什么,就是用喜庆,喜悦,无限放大人心里的愿望。
可以说是毒,也可以说,是瘟疫!
黑脸娃子继续道:“如果真的是喜毒,观音娘若是没有察觉,这个城里的人可就惨了。”
“要告诉观音娘吗?如果不提前预警,恐怕……要死很多人了。”
莫川心里一沉,他倒是想说,可拿什么由头?
观音娘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说?
这件事明显是更上面的人物推动的,连观音娘都不知道,他凭什么知道?
摇摇头,莫川摆手道:“说不得,也管不住,管了我们就被盯上了。”
“我们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他推门出去,叫田芳几人在他出去后关好门,只要不是他回来了,外面什么动静都不要管,不要好奇去看。
吩咐完后,莫川离开了院子。
……
与此同时,因为今天是年三十,城里更显热闹繁荣,人流如织,个个脸上带着笑意。
街道上有人卖艺,人们欢呼叫好,其中一个围着的人最多,里面四道身影,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各类物件。
这四道身影穿着喜庆红袍,脸上戴着面具,在那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