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的是,让大部队在后方,根据情况施法起势。
莫川几人到芦苇镇打探,摸一摸芦贵人的门道,搞清楚事情的原由。
这世道不知道对面的门道,可是很容易吃大亏的。
对面是邪祟,不知道你的门道说不定能捱过去。
人就比邪祟脆弱多了,很多门道是秽灰治不了的,若是不小心中了招,便是一命呜呼。
所以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在不知道对面底细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不会贸然出手。
莫川也是抱着稳妥的想法,带着人去镇上看情况
可如今门道没弄清楚,那芦贵人竟然把后面等他们的人,给一锅端了!
这……可就是彻底撕破脸皮,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也就意味着,莫川等人的境地危险了。
没有器庄的埋镇物,起祟器法,靠着人数的优势列阵,压住芦贵人的阴祟气,镇住她的四方。
只凭莫川等人,怕是对付不了芦贵人。
虽说芦贵人的修为只有赤四阶,可你要知道她有多大。
这河边大片大片的芦苇随风摇晃,是多大一块地!
“后面的人就算没死绝,也死的七七八八了,这芦贵人是什么意思?要跟老爷彻底撕破脸皮?”
“她个赤四阶的邪祟,在自已地方作乱,我们过来也不是非要除掉她,她认个错表明态度,我们也算把事情解决了。”
“这算怎么回事?赶尽杀绝?”
“真就不怕老爷怪罪,百岁老爷的怒火,她能承担吗?”
走庄的酒糟鼻站在莫川左侧,看着前方的场景脸色苍白,大声说道。
莫川说病从口入,所以他说话的节奏很怪,吐字不算太清楚,但腹中有气不停的往外吐,阻止外面的芦苇絮在不经意间飞到嘴里。
他大声说话,也是为了说给芦贵人听,让芦贵人想清楚,跟百岁老爷撕破脸皮,可不是小事。
若是百岁老爷出手,芦贵人可没有活命的道理。
“咯咯咯,你们几个真好笑,这个时候了,还要说话唬我,当我脑袋白长了不成?”
走庄供奉说完,便听见前方芦苇地里一阵诡异的轻笑声。
笑声如银铃,听到耳朵里,一瞬间就钻到心里,让人心脏加速,气血上涌,有些难受。
还没见到芦贵人的化身,只听声音就如此难受,莫川知道这邪祟不好对付,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交代了,心里生出退意。
一旁的幻庄供奉也是开口,道:“好生厉害,马供奉,点子硬,现在怎么办?”
莫川看着芦苇地里尸骸散落,许多肢体落在河里,将河水染红。
一块一块的肉浮在水面上,有些已经被泡的发白。
芦贵人看样子是摆明了要跟百岁老爷杠上了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路了。
如果带来的人没有出问题,他们还能碰一碰芦贵人。
但这芦贵人很明显知道百岁山各庄的门道,先把后路断了,让他们没了根底,便不可能是对手。
莫川小声对幻庄供奉说道:“老哥,幻庄加走庄,按理说咱们跑路……应该没问题吧?”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表情有些古怪起来,心想原来这才是让他们一路的根本原因。
哪有人还没开始办事,就想着逃跑的。
不过莫川说的有道理,走庄加幻庄,这跑路的本事结合,确实有机会。
“只是我们跑了,回去怎么交代?老爷……”
“几位,你们的话,我听的着。”
他们还没说完,芦苇地里又传来女子的声音,很快芦苇摇晃,接着阵阵水声,前方芦苇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
那手粗大,扒开芦苇杆,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来。
那脸蛋像是二八少女,那手却像是糙汉的手,等身躯彻底露出来,三人都是皱起眉头,脸色难看。
这身体一看就是各种肢体拼凑出来,脸蛋身躯,没有一处相合的。
“为啥要拼凑身躯?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这身体也是门道,怕是碰不得。”
说话间,幻庄的供奉取出一面镜子,拿着镜子对着那拼凑身体的女子照了照,莫川跟走庄供奉看过去,只见那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幻庄供奉脸上一红,尴尬道:“这是我的宝贝,往常邪祟对上一照,就可以知道其门道,种类,还有原本面目。”
“这芦贵人有门道,怪不得敢跟老爷叫板。”
莫川闻言,却是对镜子多看一眼,这镜子挺奇特的。
见镜子不奏效,幻庄供奉将其收起,又取出一幅画卷。
画卷里画着五匹马,正在草地上吃草,莫川眨眼的功夫,便见那些马匹换了位置,等他再眨眼,那些马匹的位置再换。
前方那拼凑身体的女子看向这边,同样看到了那幅画,见状也不着急出手,好奇的看着。
这就是幻庄的本事,耍把戏。
人也好,邪祟也好,总是喜欢看热闹的,而幻庄的把戏,往往是懂抓人眼球的。
一瞬间就把在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幻庄供奉嘿嘿一笑,故弄玄虚,拍一拍摊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