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内烟尘大起,裴家老太太站在烟尘之中,脸上青筋暴起,眼珠子更是鼓的吓人。
她有半个眼球凸在外边,眼白的位置血丝密布,完全充血,红的像是大樱桃。
她扯下腰间的红布将其缠在脖子处,恶狠狠的,近乎癫狂的状态,嘶吼道:“老身活了两百多年,为了裴家倾尽所有,带领着裴家愈渐繁荣,所管辖之地无不对我裴家感恩戴德,没有半句怨言。”
“眼瞅着有更进一步的趋势,莫老爷却偏偏在这时候,坏我裴家根基,老身死也要在莫老爷身上,咬二两肉下来。”
随着她将脖子上的红布猛然收紧,一股子阴风从她身体里吹了出来。
裴家老太太脸上阴森,下一刻七窍流血,血液止不住的涌出来。
她的身躯鼓胀,后背的位置哗啦一声破开,从身躯里挤出一个枕头大的红灯笼。
那灯笼红的发黑,挂在后背,摇摇晃晃,隐隐有啼哭声。
紧接着脑袋上,腰上,心口处,都是破开,挤出一个个灯笼。
七盏灯笼红彤彤的挂着,裴家老太太的身躯扭曲的就像一棵老树,老树上挂着灯笼,而她的脸皮则被挤到其中一个灯笼上,灯笼摇晃,她的脸上也露出憎恨凶狠的模样。
下一刻那挂满灯笼的老弱残躯便冲向莫川,气势恐怖,带着一种独属于灯法的诡异气息。
且那裴家老太太两百余年不知害过多少人,出手间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皆是伴随,并且发出嘶吼之声。
其中多是童男童女,便听见无数童男童女的凄惨尖叫声,随着那怪异的身躯冲了过来。
那些落下来,还残留着的,四处蹦跳的灯笼,也是跳向莫川,龇牙咧嘴。
四处阴风缠绕,缠住莫川的手脚,就连风里都带着莫名的哭声,森森恐怖,让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莫川手上用力,抡起那大鼓就是一通乱砸,将那些跳到的灯笼砸得粉碎,将那些四处游窜看不真切的东西砸碎,将裴家老太太砸飞出去,撞穿房屋,砸进墙里。
将那大鼓抡在地上猛砸,将那些手臂硬生生扯断,冲过去将那大鼓举起,对着裴家老太太砸过去。
“轰隆!”
巨大的力道,伴随着的是裴府大院倒塌一片,那大鼓撞在裴家老太太的身上,将其碾压在鼓底,一路撞穿建筑,地板粉碎,地面被拖出一条恐怖的沟壑。
整个裴府的内院,在这短短时间,被莫川砸成了一片废墟。
莫川稳稳落在那大鼓上,低着头平静的看着鼓下的裴家老太太。
裴家老太太此刻模样十分凄惨,明明只有脸皮在灯笼上长着,却是大口吐血,干瘪的四肢不停地挣扎,试图把大鼓掀开。
脚下大鼓也是不停地颤动,试图挣扎,但莫川站在上面,始终不动。
裴家老太太见挣扎无果,脸上狰狞,恶笑道:“莫老爷厉害,可那又如何,我裴家灯法以命灯著名,炼到第七盏灯,便可不断的为自已续命,你有空就在这儿跟我耗着,你耗得起吗!”
说到这,灯笼里涌出澎湃的生机,一条条肉须从灯笼里钻出来,钻入裴家老太太的血肉中。
裴家老太太的气息在慢慢稳定,与此同时脚下的大鼓也是如此,鼓面涌出一条条肉须,试图修补刚才的伤口。
莫川平静道:“老太太,我盗取裴家灯笼法,又见过扶灯老人,你家灯仙老爷的老爷,对付你这再生之法,并不难。”
裴家老太太哈哈大笑,冷笑道:“我裴家灯法,从来便没有破解之法,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莫川摇摇头,道:“你裴家的灯法本来就不全,你自然不知道。”
裴家老太太一愣,道:“不全?难道你偷过去的就全了?”
莫川道:“灯法本有十一盏灯,我偷过去的也不全,但我看到过全的。”
裴家老太太心中顿时慌乱不已:“难道他真知道我裴家灯法的缺点?不对不对,连老爷都知道七盏灯,哪里来的十一盏,我练了两百年,七盏过后便再无突破,怎么可能后面还有,他定是在吓我!”
“莫老爷唬我,我就怕不成,今儿就这么耗着,等我家老爷准备好了,便要你的命。”
她还有一点没说,等那干尸一样的男人缓一口气过来,也要莫川的命。
莫川一死,她便能活,裴家也能活,虽然活的很惨,甚至可能只有她一人,但传承还在,就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莫川却是从大鼓上落了下来,在鼓身上连点,又出手飞速点中裴家老太太的眉心,又在几个灯笼上各点几下。
“嘭。”
一声巨响,大鼓轰然倒地,没了动静。
裴家老太太刚想还手,却发现脑袋一阵昏沉,只感觉身躯麻木,无法用力。
她身上的灯笼开始掉落,很快便掉了个干净,在地上滚动。
没有了这些灯笼,裴家老太太整个人瘫软在地,像是一张干瘪的树皮,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裴家灯法可以存命,哪怕越到后面需要的命越多,但只要他裴家好好发展,大兴生育,凭借着越来越多的人口,她就能一直吊着命。
别的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