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挺拔秀丽,其上多树木,树叶苍翠,山下有河流,河水清澈。
在如今的世道下,还有着这样一处宁静之地,实属不易。
山上有一座孤坟,被打理的很好,四周树木草丛都被精心修剪过。
杨花正选的地方,莫川亲手立的坟,唤了邪祟专门看管打理,那邪祟拿钱办事,做的很好。
这年头出去乱跑死得快,这山里躲着还有钱拿的事,可是个美差。
只是这份差事最近遇到了难处,来了两个恐怖且奇怪的人。
那邪祟能感应到两人的恐怖,其中一个老实中年人背上的大刀,更是让它看一眼都觉得快要死去。
只是看一眼,就仿佛有刀在剜它的眼睛,鲜血止不住的流下。
没有办法,保命要紧,便只能离开了。
……
半日后,黑脸娃子驮着莫川和琴笛仙子也来到了这里。
王若客下山,表情木讷,拦着琴笛仙子,只让莫川一人上山。
琴笛仙子小脸一沉,就要撩起袖子跟王若客叫板,莫川急忙拦下。
他带琴笛仙子来,就是看徐福的反应,同时他并没有告诉琴笛仙子山上的是徐福。
琴笛仙子对徐福很是推崇,莫川一直都没敢说。
王若客只是不让琴笛仙子上山,没有直接出手,就已经很好了。
至少给了莫川一个信息,这事可以谈。
琴笛仙子留下,黑脸娃子也留下,莫川皱紧眉头,顺着记忆里的方向,很快也来到了山上孤坟那里。
孤坟前,一道人影背对着,手里拿着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倒在坟前。
等那人回过身来,莫川脸不自觉的抽了抽。
那是杨花正的脸,他也才发现,身影的身材都跟杨花正一模一样。
脸上阴沉下来,莫川心里不是很好受,他希望杨花正真的活过来了,而不是徐福变化模样,试图以此扰乱自已的心境,影响自已的判断。
“有意思吗?”
身上气血奔涌,狂暴的气血从莫川身上显现,各处灯影浮现,体内仙法,绛宫三修,皆是运转,洪炉燃烧,体内轰隆响动,如闷雷之声。
徐福顶着杨花正的脸,脸上露出笑容,道:“当然有意思。”
“每个人都有心中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物,你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观摩别人的心性,甚至于让别人露出破绽,从而把握先机。”
“刚才你见我,但凡有丁点的晃神,可知道我会不会取你性命?”
“能取胜的手段,便是好手段。”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言语里却是有一种丧失人性的冰冷感。
“……”
“我再告诉你,能成功的往往不是那些天赋出众,天生就拥有力量的人,只会属于不惜一切抓住稍纵即逝机会的人,属于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人。”
“……”
莫川面色不变,体内轰隆作响,闷雷之声更大了。
徐福脸上露出面容,见状容貌改变,很快变成了在阴间隘口里那副苍老模样,眉发皆白,脸上皱纹遍布。
他的声音也变得苍老:“鱼死网破对我们并没有好处,寿命的流逝会加快,天地的排斥会加深,还容易遭人惦记。”
“此次相邀,是想和谈,我知道你不会见我,才用这种方法,让你过来。”
徐福的语气诚恳,但莫川知道,这只不过是吃人的伪装。
但凡你露一点破绽,你看徐福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此人擅谋,骗,嘴里的话十句信不得九句,就算句句实话,那实话从他嘴里出来,都会成谎话。
莫川摇头道:“你真想和谈,就不会以这种方法了。”
这根本不是和谈,这是在威胁,在宣示主权。
徐福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这办法很管用,并且我可以拿捏你很久。”
“坟里埋着的,可是你的好友,他被傩面所弃,只剩执念残魂。”
“他死前,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养魂的法子,哪怕死了,仅剩的残念也维持着那养魂法子的基本运转。”
“加上此地看着没问题,实则暗藏玄机,阴气厚重,滋养着土地。”
“埋在这里,慢慢的他就会以执念为引,活过来。”
“他会一直在这躺很久,我猜你肯定想此次事了,就把他搬走,可惜你搬不走他,除非你想杀死他。”
莫川一怔,他刚才确实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杨花正是他亲眼看着死去的,哪里有什么执念,执念都已经消的一干二净了。
徐福继续道:“人有执念,便会活的纯粹,越是纯粹的东西,越是不容易被磨灭。”
他的目光变得热切,慢慢道:“你信不信我都是如此,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
莫川心神一荡,沉默下来。
徐福目光热切,盯着莫川看了许久,见莫川一直沉默,知道自已的言语起了作用。
他缓缓迈腿,走向莫川,眼里的热切变化,变得幽暗。
“秦皇二十八年,我上书陛下,说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有神仙居住,后得允许,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备上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