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随手指了个左边的丫头:“既然都不回答，那就说说今天都干了什么事儿，去了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人作证吧。”
那丫鬟想了想，回答道:“奴婢今日昨晚上值了夜，是今日辰时才起的，洗了衣裳，又吃了午饭，又从管家那里得了几株月季，同含香姐姐和绿玉姐姐，还有付嬷嬷一同给移栽了。”
事情简单，她很快就说完了。
被她点到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回忆了一番，楚瑶一边听，一边打量她们的神情，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接下来又有几个丫鬟也跟着说了，她们做的事情并不多，每天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几件，并不会接近楚瑶的屋子。
如今就只剩下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了。
而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儿的丫鬟，忍不住偷偷的看了楚瑶一眼，眼神之中有些心虚。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
旁边那个小丫鬟推了她一把，脆生生的道:“雪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我记得你今天是在王妃的屋子外面做洒扫吧，有没有人，你应该最清楚了啊？”
那说话的小丫头扎着两个莲花包的发型，年纪不大，约莫和青霜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年纪，小脸儿生得
非常清秀，楚瑶记得她，这丫头叫霜霜，和青霜还有点儿搭边儿，每次回来都能听见她脆生生的喊着王妃，是个讨喜的性子。
那叫做雪梅的大丫鬟脸色惨白，嗫嚅道:“回，回王妃的话，奴婢今日都是一个人在做洒扫，打理四周的落叶，还有那水缸里的莲花，除了青霜姑娘，没，没有看见有旁人进去。”
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就差没有把“我在说谎”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青霜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你撒谎。”
雪梅吓得一跳，腿肚子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
那叫霜霜的小丫鬟催促道:“雪梅姐姐，你赶紧说呀，耽搁了王妃的时间就不好了。”
雪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霜霜一眼。
楚瑶眉头轻轻的蹙起，拉着青霜让她退回来，看向剩下的两个婆子:“你们两个呢？”
另外两个婆子似乎吓了一跳，没料到楚瑶还会继续问下去似的，有些震惊，似乎像是在说“人都查到了，怎么还要问”。
青霜给楚瑶拿了把椅子。
楚瑶坐下，仍旧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眸色淡淡，并不解释，而是冷漠道:“说吧。”
两个婆子这才反
应过来。
其中一个率先道:“回禀王妃，奴婢今日，都在小厨房里守着，没，没什么事儿，付嬷嬷和小宋丫头她们都可以作证。”
这声音，楚瑶方才进翠竹院的时候才听过。
那个背地里说她没有个王妃样儿的。
楚瑶冷淡的嗯了一声，问雪梅:“可是她？”
雪梅一惊，连忙摇头。
笃定的样子，应该不是了。
楚瑶就接着下一个。
另一个叫刘嬷嬷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道:“奴婢今日也跟着做了些洒扫，整理了一下院子……”
这个声音楚瑶也熟悉，编排青霜的那人。
一顿话说得实在有些艰难。
“是她吗？”楚瑶继续问。
雪梅浑身一颤，看到刘嬷嬷，好半天才心虚的摇头。
楚瑶心中有数了。
她冷冰冰的看着刘嬷嬷:“说吧，为何摔镜子？”
刘嬷嬷脸色大变，立刻就毁了下去，哀嚎道:“王妃，奴婢冤枉啊，您不能这样啊，您的屋子，奴婢们一直不敢进去，平日里也只有青霜姑娘进出啊。”
楚瑶眼神更冷了。
这人居然想栽赃在青霜的头上。
“青霜本王妃自然是信得过的，刘嬷嬷，本王妃平时不拘着你们，偶尔偷懒，本王妃也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是过去了，但你可知道，这镜子是御赐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楚瑶语气严肃，定定的看着刘嬷嬷。
“雪梅，你还不说吗？”
雪梅额头的冷汗都要落下来了。
那个叫霜霜的小丫头却忽然跪在了地上道:“王妃娘娘，今日风大，镜子又在窗边儿，许是自己落在了地上。”
楚瑶瞧着小丫头着急的样子，忽然就笑了:“你怎么知道镜子是在窗边儿的？”
梳妆台靠着的床边，是对着后院的小池塘的。
平日里，也是青霜在看顾。
楚瑶目光如炬的看过去，小丫头顿时冷汗涔涔，小脸儿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是，刘嬷嬷却忽然承认了:“王妃娘娘，是我打碎的，镜子是我打碎的，奴婢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雪梅！”楚瑶仍旧是喊着那大丫鬟的名字，对方被吓得不轻，这才嗫嚅着将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原来是霜霜平日里嫉妒青霜，就偷偷溜进了王妃的屋子，刘嬷嬷是她的母亲，就跟着寻了过来，两人在里面吵了两句嘴，不慎打碎了镜子，后来就威胁雪梅，不准说出去。
雪梅胆小怕事，怕被报复，才一直支支吾吾的。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