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寒下巴靠在南栀的肩膀上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南栀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拉扯,“薄夜寒,你起去。”
“你该不会是又被人下药了吧?”
除了被人下药,南栀想不通薄夜寒会主动亲近自己的原因。
“没有。”
薄夜寒低沉暗哑的嗓音多了几分倦怠,“没被人下药。”
但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是真的。
只不过,他和南栀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一步,不会什么都和她说。
他想抱她,纯粹就是酒精的作用下,贪恋当初看到的那一点红梅,以及南栀身上好闻的味道。
就这么抱着南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薄夜寒烦躁不安的心,逐渐的平稳下来。
就是这个女人下手是真的狠,拽着他头发不停地用力,简直都快把他头皮给薅下来了。
薄夜寒伸手握住南栀的手腕,一个巧力,就让她松了手。
“南小姐,抱歉。”
“滚起去。”南栀说话毫不客气,“薄先生,我和你没好到这种程度。”
“呵……”薄夜寒闻言,直接就轻笑出声,笑完后,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只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依旧直勾勾地攫住她。
南栀蹙着秀眉,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烦躁和不耐,“薄先生,你说有关于许老夫人的其他秘密,我才下来的。”
“我已经很累休息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发酒疯。”
薄夜寒也不生气,只是盯着南栀因为生气从而白里透红的小脸看,南栀真的很像楚雪兰,几乎和年轻时候的楚雪兰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楚雪兰说南栀是她女儿的时候,薄夜寒还在场,但他不想听,于是假装借电话匆匆离开。
只要他说自己当时不在场,谁又敢真的来和他对峙。
可是没想到,他退了南娇娇的婚,他那个几乎没见过的母亲,还真的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南家既然找回了亲生女儿,那他们的婚约,就继续吧!
他的好母亲还说,南娇娇确实配不上他,但是南家的亲生女儿就不一样了。
薄夜寒只觉得讽刺,他这辈子,是兜兜转转都离不开南家的女儿了是吧!
南栀看着薄夜寒复杂的神情和眼神,秀眉蹙得更紧了,她伸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薄先生,你还好吗?”
“我很好。”
薄夜寒靠在沙发上,伸手捏着眉心,他对南栀已经改观了,但是痛恨被逼着娶她的这种感觉。
亲爹亲妈多年不联系他,一联系他,就是下达命令让他娶指腹为婚的南家真千金。
他不娶,他们又能如何?
这个婚,薄夜寒是继续退定了。
“南小姐,陪我坐一会儿吧!”薄夜寒闭上眼睛,整个身体放松下来,“或者,陪我喝一杯吧!”
“你已经喝得很多了。”南栀面无表情地拒绝,“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薄先生照一照,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倒是不用了。”薄夜寒嘴角上扬,“我很清楚自己醉没醉。”
“我只是有些难过。”
薄夜寒话音落下,眼角有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
南栀挑眉,真是稀奇,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掉眼泪。
“薄先生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把他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她开心开心。
薄夜寒沉默,难过的事情,被亲爹亲妈抛弃算不算?
但他凭什么要告诉她呢!
南栀前二十年,被人抱错,在许家过了二十年活血包的生活。但是找到亲生父母后,楚雪兰和南文海还有几个哥哥对她,那疼爱的态度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而他薄夜寒,虽然小时候就在自己的家,但是亲爹亲妈却把他丢给了爷爷,夫妻双双全国各地的旅游。
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看过他一眼。
甚至电话消息和视频通话都少到几乎没有。
而他们难得联系他一次,却不是关心他生活开不开心、工作累不累,而是直接命令他娶谁谁谁。
薄夜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和南栀比起来,到底谁更可怜了。
薄夜寒并不知道自己流了眼泪,他只是心脏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南栀看着安静下来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高奢西装被压得起了褶皱,剑眉星目间覆盖着一层说不出的哀伤,头发凌乱唇瓣紧绷,原本一丝不苟矜贵冷傲的气场,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还透露出丝丝缕缕可怜兮兮的味道来。
就……很反差。
南栀没再说话,想了想起身去厨房弄了点醒酒茶出来。
“薄先生,起来喝点醒酒茶吧!”
南栀伸脚踢了踢薄夜寒,看男人没反应,索性端起醒酒茶,弯腰捏住薄夜寒的脸颊,迫使他张嘴,然后把温度适宜的醒酒茶直接灌了进去。
“咳咳咳……”
薄夜寒一下子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向南栀,这女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我叫你了,你不听。”南栀语气凉凉地开口,“既然现在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