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沈书林脸色直接就绷不住了,他指着谢幼君破口大骂:“谢幼君,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了薄先生做靠山,就能离开沈家了。”
“你这个贱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死,也只能死在我沈家的祖坟里面。”
谢幼君面露痛苦,她身体有些踉跄,南栀急忙伸手搀扶住了她。
“南小姐,我想问问,我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谢幼君没再搭理沈书林,而是转而温声细语地询问南栀。
“来时路上,薄行已经和我说了大致的情况,执法办那边也有人联系过我了,薄少给思淼请了律师,我很感激。眼下,我最担心的,就是思淼的身体。”
“是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一直在受苦受罪,却还天真地以为,虎毒不食子,她爸爸再怎么样,也会护着她的。”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谢幼君说着,泪水猝不及防地掉落,她内疚后悔自责,可却又无能为力。
她和沈书林结婚的时候,谢家早已败落,她如果不嫁给沈书林,就要被卖去国外。
到了国外,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嫁给沈书林,也只不过是选了另外一条生不如死的路。
两人结婚后,沈书林也曾对她好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夜不归宿。
再过了没多久,沈书林就把汪筝接回了沈家,接着汪筝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甚至预产期只比谢幼君晚了三个月。
汪筝进了沈家后,谢幼君就不想两女伺一夫了,她抑郁成疾,人又软弱无能,没有强大的娘家做靠山,她的行事手段,根本就比不过摸爬滚打的汪筝。
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沈家太太,却活得连家里的下人都不如。
后来,汪筝怀了二胎,检查出来是个男孩,沈书林高兴坏了,一直嚷着他有继承人了。
谢幼君只是冷眼看着,对这一切并不动心,因为自从汪筝被带回沈家后,她就不再让沈书林碰自己了。
她生下沈思淼,却不能给她依靠,已经让她后悔了。
后来,汪筝耍了手段,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然后栽赃嫁祸给谢幼君,沈书林既不调查,也不听她的解释,一巴掌狠狠就扇在了谢幼君的脸上。
那一巴掌,就把谢幼君的心给打死了。
沈书林更是把她直接赶进了沈家的佛堂,让她一辈子在里面吃斋念佛,为他未出世的儿子忏悔祈福。
佛堂清苦,沈书林也不让她带走沈思淼,更是用沈思淼来威胁她,如果她不照做,那沈思淼就直接叫汪筝妈妈,直接让汪筝养她。
谢幼君说什么也不肯让女儿叫汪筝妈妈,更不愿意让她被小三抚养,于是只好含泪答应。
自此,她被迫搬进沈家佛堂,在里面吃斋念佛,日日忏悔。
可就算是这样,沈书林也不肯放过她。
他用沈思淼威胁谢幼君,又用谢幼君威胁沈思淼,她们母女,就这么为了彼此,一直被桎梏在沈家这个牢笼之中。
这些年来,谢幼君不是没想过带着沈思淼逃离沈家,但沈书林和汪筝派了人,一直牢牢看管着她。就连每次她们母女见面,说了什么,都会被人一字不落地复述给沈书林和汪筝。
如果不是薄也薄行突然去佛堂接她,谢幼君都不敢离开。
“南小姐,我女儿还好吗?”谢幼君泪流满面,她靠着南栀,对她有种莫名的信任。
“思淼还好,在icu观察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转到病房了。”
南栀柔声回答,她搀扶着谢幼君,把人往椅子扶。
“谢阿姨你别担心,有我和薄夜寒在,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插手我沈家的家务事了是吧!”
沈书林冲着南栀吼出声,“别以为你是南家的真千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这次就是把楚雪兰那个泼妇叫过来,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总,还是先关心关心沈氏海外的那个项目吧!”
薄夜寒冷冷开口:“另外,嘴巴放干净点。”
“你——”
“叮铃铃……”
不等沈书林反驳薄夜寒,他的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眼,是公司秘书打来的。
大半夜的,秘书神经病了打电话给他。
沈书林不耐烦地接通,“喂,你最好是有事。”
“董事长不好了,我们海外的项目出事了。”
“什么意思?”
沈书林转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电话那头的秘书语气焦急又胆颤,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书林听完后,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就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董事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交货,那违约金就要赔五个亿。”
“现在股东们都在等着董事长你来开会,董事长你现在在哪儿啊!你快来告公司啊!”
“我马上来,我马上就来。”沈书林顾不得谢幼君了,直接转身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