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正闻言一愣,心里嘀咕:这怎么感觉掉坑里了呢?
反应过来后,他忙说:“齐哥,你让我单枪匹马搞定?那货可不是小数,雇个人也花不了几个钱,这费用……”
周齐打断他:“刚不是说了嘛,做什么都要想着公司。这点小事还让公司掏腰包?你爸那边不是能帮上忙吗?能省干嘛不省,帮不上,你也得想法子解决,这思路得扭转,否则,你这主任可就名不副实了。”
张功正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齐哥,包在我身上,这就去办。”
嘿,对头!
这种小事,哪值得费神?一个月五百大洋的工钱,可不是白拿的。
姜俊在一旁看得直乐,心想这剥削的艺术,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关键是,被剥削的人还心悦诚服。
三人回到粮库时,货物已基本卸载完毕。
“齐哥,我爸刚说,这批货量太大,太惹眼,仓库快放不下了,得赶紧处理掉。”张功正报告。
周齐轻轻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望着那如小山般堆积的棉布,数量确实差不多达标了。周齐掏出大哥大,给张文辉拨了个电话。
四辆大卡车,张文辉拍胸脯保证明天就能到位。毕竟上次赚了一票后,他动力满满,四辆车意味着八千块进账,自然是想早点落袋为安。
车的事情一敲定,周齐又把曹钦全喊了过来:“钦全,今晚上加把劲,还能不能再收七车货?”
“包在我身上!”曹钦全信心满满。村里还有不少人等着卖布呢,这活儿不难。
周齐拍了拍曹钦全的肩:“那就辛苦你了,明儿天亮前再送一车来,千万记清账目。明天一到就得装车,没时间复核了。”
“齐哥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忙活。”曹钦全说完,转身就走。
周齐点点头,又交代道:“还有,回去告诉曹叔一声,我想租东郊那木材厂的地,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能搞定。看他能不能抽空跑一趟帮忙问问。”
“齐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这就告诉我爸。”曹钦全爽快答应。
村子里没电话,消息全靠两条腿跑,不然几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儿。
曹钦全二话不说,牵上牛车就出发了。
“齐哥,明天啥时候发车?”张功正赶紧问,毕竟调度工作是他分内事,时间得敲定。
“天一亮就开始装车,这得靠张叔了,看能不能提前开库,或者借库房钥匙给我们。”周齐说。
张文辉同时安排四辆车,时间上确实紧张,要么赶早,要么赶晚。晚上装车货量不够,只好选在明早。
“行,我这就找我爸商量,看能不能再找俩人手。”张功正说。
哎,对头,上路子了,之前的话没白说。
“我明天不过来了。”马远才说,今天他已经累得够呛。
一听说又要早起,整个人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幸好上次搞定了账目,基本没啥岔子,这次去纯粹是搭把手,只不过得防着点周齐,别又被他套路了,想想还是算了,犯不着去。
“行,你明天有别的安排,不来也挺好。”周齐悠悠地说。
别的安排?马远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审犯人一样盯着周齐:“你这家伙,又憋着啥坏呢?”
“哎呀,马大少爷,别紧张,我这回绝对是好事儿。”周齐笑眯眯地回答。
“你那好事儿,我可不敢信。”马远才撇撇嘴。
“瞧你这话说的,咱兄弟之间这点信任呢!”周齐嘿嘿一笑,继续道,“其实真没啥,就想请你帮个小忙。”
“啥忙?”马远才警觉起来,“我可没答应哈,先听听是啥事,听完要是我觉得搞不定,完全有权说不!”
“成,成,当然可以。”周齐露出无害的小白兔笑容,解释说,“你也知道,钦全和功正现在都算我手下,有了员工自然得有个正经门面不是?我听说你家亲戚在工商局有人脉,关于营业执照那点事儿……”
“哎,你这是要干啥?”
“这对您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周齐话音未落,手已经搭上了马远才的胳膊。
马远才连忙摆手打断:“等等,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亲戚是亲戚,可工商局又不是咱家开的,托人情不得意思意思?
你这就一张嘴皮子功夫,就想让我白跑腿,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差?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员工,你公司办执照,找我这个外人干啥?”
“真是寒心,咱俩还算不算兄弟了。”周齐无奈地摇摇头,“唉,本来想着咱兄弟一场,一起干点事业,想着营业执照搞定后,直接给你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百分之五的原始股?白给的?
就为了办个营业执照?
马远才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确定?原始股,还免费送给我?”
“不然呢?”周齐耸耸肩,“我一直觉得你有两把刷子,能成大事,咱们联手肯定能干一番大事业。你想啊,你不乐意拿工资,那我就只好送股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