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雄哥,你真答应他了?”刘垣犹豫着问道,“现在收货没以前容易了,得跑到更偏远的村子,要是真留给他一部分,让他收去了,咱们可就被动了。”
事实上,关于周齐收货的事,刘垣和丁劲雄早有合计,本打算给周齐下个套,诱使他大量进货,然后让他货物积压,亏上一大笔。
但正如之前所言,村民的货量有限,周齐收多了,他们的份额自然就少了,以周齐的资金实力,完全可以在他们收不到货时再抛售,那时,被截的生意极有可能又被周齐抢回去。
跟整周齐比起来,赚钱自然更重要,要稳稳抓住这单生意,就得把货源也从周齐那里抢过来。正因为这样,丁劲雄才忍着加价也不愿跟乡亲们闹僵了。
“还用你来教我?”丁劲雄正火冒三丈呢,对刘垣自然没好脸色,不过刘垣毕竟不是自己人,他冷眼一扫,说:“不管你用啥法子,得让村里那群穷鬼把合约给我签了。”
现在,就指望棉花和布料能帮他挽回点面子了。
等他完全掌握了这门生意,周齐再想插一脚,就得求着他了。
就算不做这买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里也不会好受。
这次,他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雄哥,这事儿怕是不容易啊。”刘垣说。
“有啥难的,不就是想要现钱,不想欠账嘛,一个个胆子比老鼠还小,我还能吃了他们的棉花不成,难怪穷成这样……”丁劲雄抱怨着:“不想欠账的,按原价收,但合同也得签,听明白了?”
刘垣点点头,他懂丁劲雄的意思了。
但犹豫了一下,又说:“雄哥,万一周齐找你麻烦呢?”
他的意图很明显,说的是那张借条的事。
他倒不担心丁劲雄丢脸,只是想确定周齐能不能把丁劲雄怎么样。
“他没那胆。”
一提这茬,丁劲雄的火气又上来了,看着手下这帮还没缓过来的,心里的火都快把脑门掀了,立刻开骂:“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要死不活的,不死就给我爬起来!”
这群人本来就憋屈。
挨了揍不说,丁劲雄连句安慰都没有。
心里虽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忍着疼痛,一个个爬起来。
有人不甘心:“雄哥,这仇怎么报?”
“报?报你个头!”丁劲雄又是一阵骂:“我之前怎么交代的,你耳朵聋了?今天这事儿要传出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都给我老实点!”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定货物,谁出差池,我跟谁没完。”
“这笔账,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算。现在都给我把火气压下去,先过了这关再说,特别是你二炮,敢给我添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
周齐和姜俊回厂的路上。
刚走一半路程,赵大白、张功正他们几个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奔了过来。
原来,他们之前忙得团团转,是从顾客那儿听说了门口的风波,发现周齐和姜俊不见了,立刻意识到出状况了,于是抄起家伙事儿,比如铁锹啥的,就往外冲。
“齐哥,俊哥,你们没事儿吧?”赵大白瞪大眼睛,焦急地问。
其他人也差不多,个个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说真的,周齐看着他们这股子劲儿,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流。
关键时刻能站出来的,不多,也不少。
像刘志强那种滑头的有的是,赵大白他们却能拎着家伙事儿冲出来,仅凭这一点,这帮兄弟就没白交。
周齐笑着拍了拍赵大白的肩,轻松地说:“小场面,你俊哥自己就搞定了。”他淡然一笑。
这时,丁劲雄他们互相搀扶着,踉跄着出来了。
“真他丫的……”赵大白一见他们,就啐了一口,拎起不知哪儿找的棍子就要冲,却被姜俊一把拽住:“过几天,他们自个儿就好不了,算了!”
赵大白闻言,又望向丁劲雄那帮人。他们一个个脚步蹒跚,显然伤得不轻。
“俊哥,那你没受伤吧?”
“没事!”赵大白上上下下打量姜俊,别说伤了,衣服连个褶子都没有,更别提泥土灰尘。
“俊哥,你真是太牛了。”
“俊哥,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几招。”
杨超和王阔你一言我一语,眼睛直放光,那崇拜的小眼神,明显把姜俊当成超级英雄了。
“我看行。”周齐笑嘻嘻地对姜俊说:“咱们厂正好缺沙袋,你教他们的时候,就当他们是活靶子练练手。”
“齐哥,你这就不地道了。”
“我还是不学了吧!”
“哈哈哈……”
看着周齐和姜俊“欺负”人的样子,大家都乐了。这边的欢声笑语与丁劲雄那帮人的灰溜溜形成鲜明对比。
“走!”丁劲雄一咬牙,领着人往那半截车挪去。
赵大白迟疑片刻,满脸忧虑地说:“齐哥,丁劲雄那主儿可不好惹,吃了亏,会不会报复啊?”
“放心吧,都搞定了。”周齐没细说,指了指大伙手里的工具,“今天咱们开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