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鉴定专家仔细检查起来,甚至拿出了放大镜,围在一起研究了好一阵子。
见此情景,尚子哲对刘兆清说:“你懂青花瓷吗?我告诉你,这可是稀世珍宝。
你那个所谓的名贵笔筒,不过多卖了三百万就沾沾自喜,等我的瓷瓶估价出来,你就等着哭吧。”
刘兆清只是微笑,不屑与年轻人争执。
不久后,几位鉴定师讨论了一会儿,给出了结论:“确实是真品,但这是晚些时候的作品,价值大约一百五十万元。”
什么?
三百万买来的,现在只值一半?
刘兆清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强忍着笑意。
别人是赚了,你这儿却是亏了一半。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再仔细看看,这怎么可能只值一百五十万?”尚子哲冲着鉴定师们喊道。
这种质疑显然触犯了专业人士的尊严,鉴定师们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其中一位努力控制着情绪说:“我们不会出错,如果你不满意,可以找其他地方再鉴定,但结果应该差不多。”
“我不信!”尚子哲固执地说。
“够了!”尚宝昌脸色铁青,感到无比尴尬,急忙向鉴定师们赔礼道歉,这才让对方的情绪有所缓和。
刘兆清催促道:“尚总,继续吧,鉴定还没完呢。”
“你不会害怕了吧?”
“放心,这六位大师都是行业内的顶尖人物,不会因为您儿子的一时冲动就心生怨恨。他们有着极高的专业水平,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停止鉴定,那就等于是在质疑这些专家的能力,这对尚宝昌来说无异于自找麻烦。
这些大师不仅在古董界声名显赫,而且得罪了他们,以后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都会变得困难重重,甚至可能影响到家族企业的生意。
面对这样的局面,尚宝昌虽然心里对刘兆清满是怒火,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向几位大师赔礼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鼻烟壶和青铜香炉递给对方。
大师们虽然不会故意做假,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情绪。
前几件物品,他们还能耐心讲述一番,但到了这个香炉,只简短说了几句便报出了价格——八十万。这意味着尚宝昌又一次损失了一百二十万。
鼻烟壶只亏了五万,但三件东西加起来,总亏损达到了两百七十五万。反观刘兆清,仅凭一个竹笔筒就赚了三百五十万,总计溢价四百五十万。
刘兆清得意地说:“我之前怎么说的,一个竹笔筒就足以让你望尘莫及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别泄气,你还有铜砖和白碗,说不定会有惊喜。别让大家等急了,快拿出来吧。”
尚宝昌气得脸色铁青,紧握双拳,瞪着刘兆清问:“你还要说多少?”
“怎么,那两样宝贝不是你听从了高人的建议才买的吗?还有一个可是那位高人亲自出马拍下的。”刘兆清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周齐。
“我说的没错吧,周老师?既然当初那么有信心,现在怎么反而畏首畏尾了呢?那股子豪情壮志去哪儿了?”
“刘兆清,你给我住口。”尚宝昌瞪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我输了,就认输。”
“不行。”刘兆清坚定地回应。
“你喊价买下的东西,自然要算入赌约之中。你不拿出来鉴定,最后没有结论,传出去会让人说我不光彩。”
“至于认输,现在我不能接受。”刘兆清继续说道。
“一切都得等六位专家给出最后的判断才行。”
尚宝昌明白刘兆清的意思——就是要让他在众人面前一次次地丢脸,把他彻底击垮。
不仅要输,还得输得一败涂地,成为杭城的笑柄。这招真是够狠的,比直接伤害他还要伤人心。
尚宝昌心里急切地想要结束这场鉴定,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他心中已认了输,但还是硬着头皮看向周齐,略显尴尬地说:“周先生,您看能否把那两件东西借我一下?如果有任何损失,我愿意赔偿!”
周齐看着他,平静地说:“既然答应了,我自然会做到,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尚宝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周齐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求饶之意,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通过这件事,他已经看穿了尚宝昌的真实面目——这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话虽如此,既然承诺了,周齐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盒子放在桌上,将那件小瓷碗递给了专家们。
几位专家仔细检查后,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开口说:
“这是一件宋代汝窑天青色的小碗,市场估价大约在二百万到三百万之间。不过,这碗有一处小缺损,所以如果定价合理的话,应该是二百一十万。”
听到这里,刘兆清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好我报价两百五十万的时候有人接手,否则我就亏大了。那位买家眼光真独到,用五百万买下这个碗,真是高明啊!”
此时的尚宝昌已经没有了反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内心深处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