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国气冲冲地走出来,迎面撞上秦殊。 秦殊见安邦国脸色十分难看,不禁有些郁闷,她怎么这么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安总。”秦殊勉强笑着打招呼。 安邦国停下来,不愉地看了秦殊一眼。 “你工作倒是做得不错!” 这一语双关,秦殊没法接。 她原本只是市场部助理,一直得不到重用,安邦国走前带走了得力助理和秘书,并介绍他们去了别的公司上班。 为的就是打安颜一个措手不及,让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可用。 她于是阴差阳错地被推了出来,临时顶上。 其实安邦国也是看她没什么作用,才会让她接替秘书这个位置,可没想到,她不仅坐稳了这个位置,还跟安颜配合得十分默契。 秦殊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工作。 “谢谢安总夸奖。”秦殊低眉垂眼。 安邦国重重地冷哼一声:“别忘了你的身份。” 秦殊心里一紧,嘴上应道:“是。” 她什么身份? 她的后妈是安总夫人的亲妹妹,也因为这点“沾亲带故”,她才破格被雨翡录用。 可她后妈安的什么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叶婉如想她一辈子都被踩在脚底下,她偏 偏要靠自己拼搏出一条康庄大道。 想到这,秦殊抬起了头,迎着安邦国阴郁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安总慢走。” “哼。”安邦国不屑看她一眼,一甩手走人了。 秦殊走进办公室,安颜看着她突然问:“安邦国找你麻烦了?” 刚才办公室外面安邦国生气的声音,安颜自是听到了。 秦殊微微一滞,而后忙答道:“没有,他只是问了我几句话。” “秦殊。”安颜突然叫她的名字。 秦殊猝不及防抬眼,看到安颜平静的面容,她心里却莫名有些慌乱。 “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的人,你现在做了我的秘书,就是我的人。” 秦殊忙应道:“是,安总。” “你后妈是叶婉蓉!”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一件事实。 原来,安总对她身世背景已经做过调查。 秦殊一惊,忙点头说是。 “你不用担心,在我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安心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安颜淡淡说。 “我会的,安总,我……”秦殊急着表明心迹。 安颜摆手打断:“同理,如果你不忠心,我也不会轻饶。” 这一刻,她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上位者的威压,秦殊喉咙 里的声音艰难地咽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保证的话,安颜也不会相信。 她要证明自己,只能做好安颜交代下来的每一件事。 “我知道的,安总。” 安颜赞赏点头。 “安总,锦江贸易和江南绸缎的刘总和李总不止一次打过电话来,他们想要见您一面。”秦殊恢复了工作时的状态。 “不急,晾他们一下。”安颜说。 秦殊暗自点头,安总这是想要压压对方的心气,等待的时间越久,他们的斗志就越垮,最后走投无路时才最容易拿下来。 “好。” “我出去一趟。” “可是下午三点您约了傅总……” 对于安颜突然要出去,行程表上没有作安排,秦殊有些为难。 万一安总爽约,那位傅总会不会不开心? 安颜想了下道:“我办完事直接去见傅总,你不用跟去,如果刘总和李总再打电话来,你跟他们约在下午五点。” 刚才安邦国气势汹汹找来,一定是在俩人那受了气,打铁趁热,安邦国解决不了的难题,到她可是一块上好的开门砖。 不能轻易浪费。 秦殊尽管诧异,也应了一声去安排了。 安颜走出公司,直接驱车到了 郊外一个陵园。 她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捧黄色康乃馨,这是奶奶最喜欢的花。 安颜一路往里走,很快就找到了奶奶的陵墓。 四周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草。 她出国后第二年,就请人将奶奶的陵墓迁到了这里。 这人虽然寸土寸金,但有人看护,而且风水很好,她不希望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乡下,她迟早要回到这里。 她会陪着奶奶,跟她在一起。 将花摆好,她又上了香,接着拜了几拜。 看着墓碑上老人慈祥熟悉的脸,她眼里一阵酸涩,眼泪不禁流落下来。 六年多了,奶奶离开她原来这么久了。 安颜抬手抚摸上墓碑上奶奶的脸,手下凉凉的,可她却仿佛真的抚摸着奶奶脸上每一寸肌肤。 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眼角深深的皱纹,还有她微笑咧开嘴时缺了门牙的样子…… 都是那么可亲可敬。 奶奶,小颜好想您啊! 安颜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墓碑,思绪慢慢放空。 午后,半岛咖啡。 傅京博已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放在桌面上,微微撑着头,从侧面看上去,轮廓完美英挺,如白玉一般的肤色泛着淡淡的冷意。 周围偶有几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他,他状若不知,垂眼看着手机屏幕。 安颜在门口就看到了他。 “不好意思,让傅总久等了。” 傅京博闻声抬起头来,一道鲜活的浅绿色映入眼帘,眼前的女子身姿窈窕,容颜绝丽。 傅京博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艳,冷淡的眉眼变得柔和,笑着站起身来,抬手邀请安颜入座。 “等候美丽的女士,实在是我的荣幸,等再久也值得。” “傅总客气了。” 眼前的男人眉眼含笑,风度翩翩,和方才低头时给人的冷淡感觉完全不同,安颜很快放松下来。 “喝点什么?卡布奇诺?”傅京博主动询问。 安颜诧异:“傅总喜欢喝卡布奇诺?” “我喝冰美式……我听说女孩子大都喜欢喝卡布奇诺,安小姐以为呢?” 安颜忍不住笑了:“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