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芸连瞪了她沈雾兮一眼,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跟沈雾兮纠缠下去,无论是明刀还是暗枪都不会让对方好过,可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空理会沈雾兮。
她冷嗤一声,“沈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们沈家的家教未免也太差了些,明月郡主洛阳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随便个人都往这里带呢?”
木芸连这一番话出口,沈雾兮的脸色就变了,“木小姐,还请慎言!”
木芸连的目光是放在唐云卿身上的,她的话也是对着唐云卿去的,沈雾兮不知道唐云卿和木芸连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只以为木芸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对唐云卿牵连。
“沈小姐,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难道连称呼都分不清了吗?你应该称呼我为郡主!”木芸连瞪了她一眼,沈雾兮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而其他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木芸连的郡主身份是当时太后赐下的,当时太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付诸实际的行动,可木国公府却将这一番话当了真,后来木国公府和太后的关系愈发亲
近,太后也就默认了木芸连郡主的身份,这也是木芸连没有郡主封号用名字做了封号的原因。
可就算这个郡主再如何的名不副实,她也终归是郡主身份,对付沈雾兮这个御史千金绰绰有余。
沈雾兮脾气火爆,当下便柳眉倒竖要发火,可是唐云卿却扯住了她的手,唐云卿知晓木芸连已经认出了自己,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报仇罢了,只是没有想到是木芸连竟会如此小气,那日街头的事情分明是她有错在先,她不仅拒不悔改,还如此斤斤计较。
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站到了木芸连的面前,装作不解的模样,“芸连郡主,请问你是如何看出我没有请帖呢?”
木芸连方才的话是说沈雾兮不该随便带一个人竟是洛阳王府来,而唐云卿问的却是请帖的问题,明月郡主的生辰是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了请帖的,两个问题的性质不一样,可是木芸连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挑高了眉头看唐云卿。
“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洛阳王府不是你该来的
地方,你就算是来也该早身体里面的打扮,别穿得像死了人似的,这可是人家的生辰,硬生生被你搞成了忌日!”
今日是明月郡主的生辰,本应该是极为热闹喜庆的日子,可是木芸连这一说却说成了忌日,当下便有不少人脸色微变,就连坐在宴席正中央的明月郡主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就连唐云卿嘴角的笑容也是微微一顿,木芸连这话虽然是针对她,可是却拐弯抹角的把明月郡主也给牵扯了进来,自己的生辰被人说成是忌日,想必这位自小就千娇万宠的郡主肯定不开心吧,抬头望去,果然便看到明月郡主收了笑容,盯着木芸连的目光有些阴沉。
可是木芸连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宴席上的微妙气氛,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羞辱唐云卿,那日在大街之上的事情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她,这梦魇留给她的不是恐惧,而是无法言说的愤怒以及羞耻。
身为木国公府的千金,同时也是京城中不多的郡主之一,她从小就是被人呵护在手心中,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国公
府里面的下人丫鬟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就是那些心比天高的小姐公子们,到了她面前也是轻声细语,唯恐得罪。
那是她第一次遭到如此对待,那个一剑斩马的男子容貌如此出色,气度如此非凡,就连那淡淡扫来的一眼都让人为之心折,可偏偏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常见的仰慕,反而是无法言说的冰冷以及厌恶!
“怎么,没话说了吧?”看着沉默的唐云卿,木芸连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心虚了,顿时挑衅的问道,她不会忘记自己之所以遭到那样的对待,全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少女,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当街从马上掉落,又怎么会得到那男子如此厌恶的目光?
唐云卿微微一笑,说道,“我父亲对我说过,南阳大旱,北平洪灾,庄稼不是被晒死,就是被水冲走,粗略算来一年将会死去不下百万人,甚至还会有更多,我和沈小姐一样,只是个深闺女子,不懂朝政大事,也不懂民生经济,但是我知道百姓们没有食物就只能饿死,等到冬天的时候,没有了衣料的
人,会因为抵御不住寒冷而被冻死,云卿虽为女子,却也想为国家尽一份力,于是便将自己的体己全部捐了出去。”
说到这里,她有些歉意的看着木芸连,“对不起芸连郡主,不是云卿不愿意换套体面些的装扮,只是我已经将我的衣服首饰全部典当换了银钱,连同父亲这么多年来的父母一起捐了出去,可是没想到明月郡主今天生辰,来不及置办衣物……”
说完她便垂下了眼,一副想说却不能说的模样,十三岁正是小荷枝头的年纪,就像枝头上青涩的果实,虽然还未到成熟采摘的时候,但是那份别样的风情也足以折煞其他人的眼睛。
唐云卿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之人的面色都有些动容,其中还有好几个官员的家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道,“不知姑娘的父亲是?”
“身为女儿,怎么能够直接称呼父亲名讳?”听到那妇人的问话,唐云卿顿时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