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曲氏扯了扯嘴角,说道“二嫂,你这样就不好了吧,这最后一张请帖怎么的也应该给侯府的小姐们,你怎么给了大嫂了呢?”
曲氏出身商家之家,对于皇族之间的规矩并不懂,可是也眼红那张请帖。
毕竟,只要进了皇宫,那就相当于是踏进了贵族上流圈子。
武氏淡淡的说道,“我们侯府就只有四位嫡出的小姐,这最后一张请帖总不能随便的给个庶女吧?大嫂出身名门,礼仪教养总不会差,去了皇宫也不会丢了我们侯府的脸,更何况云清是第一次去皇宫,有大嫂在旁边帮衬着也是好的。”
说得倒是好听,云雪也是第一次去皇宫,自己怎么就不能在一旁帮衬了呢?
曲氏心中不忿,正要开口反驳,可是却接到了老夫人扫来的一个眼神,顿时冷汗一冒,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武氏见此只淡淡一笑,抿了口茶。
她是个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未出阁的时候因为身份尊贵的缘故,参加过的宫廷宴会数不胜数,对这些宴会早就免疫,加上
云暖也不是第一次去皇宫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唐云卿安静地坐在老夫人旁边,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坐着喝茶的武氏,淡淡的一笑。
武氏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清楚的明白,老夫人把分发请帖的事情交给她,实际上是已经默认了她接手平南侯府的后宅大权,想看一看她处理事情的能力。
皇后主持的宴会或许能够提高自己的身价,可是如果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机会闹得家宅不宁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对于武氏这种人来说,她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镀金,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宴而和其他人争的头破血流。
至于为什么会把这最后一张请帖给柳氏……唐云卿的目光扫过愤愤不平的曲氏,以及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四房。
大概是担心会捅娄子吧?
无论曲氏再怎么不甘心,请帖是已经分发下去了,要进宫的人也已经定好了,唐云卿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坐在梳妆台上任由丫鬟为自己梳妆。
手里把玩着一根银色的簪子,这根银色的簪子,就是当初洛阳王妃给自己送回来,后来却被检测出有毒的那根簪子。
簪子
上的毒素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颜色再度恢复到了之前的洁净光亮,在灯光下微微地反着光,璀璨华美。
看着这根簪子,唐云卿就会忍不住想起洛阳王妃给自己下毒的事情。
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然让她把这根簪子给忘记了。
唐云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等到丫鬟为自己梳好妆后,找了个合适的方位,将银色的簪子插在了头发上。
这段日子他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可就是思考不出来——洛阳王妃究竟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她和自己有什么仇怨吗?
这个答案唐云卿不知道,所以她要去找寻答案。
这一次的宫宴由皇后发起,洛阳王妃作为京城贵妇必然会到场,她到时或许能够旁敲侧击一番。
巍峨的城墙在眼前一字排开,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正中间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排站着的是手持长戬的军官。
人都说九品芝麻官,可是这守城门的军官最少也是要七品,从这一点便能够看出皇宫之奢华金贵。
宫门前的轿子众多,加上唐云卿的这一辆,足足有几十辆之数,大概都是些来参加宴会的名门小姐贵妇。
唐云卿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轿帘,寂静的宫道上面只有马蹄声来回响动,间或夹杂着少女们的嬉笑怒骂,她闭着眼睛,感觉到马车开始滚动,心中猜测已经是进了皇宫了。
在她身旁坐着的,是水月和翠舞。
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女,进了宫之后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
水月的脸上可以看出激动的神色,左右四顾,似乎是想掀开轿帘看一眼,可是又顾忌着唐云卿,只能捏紧了手掌,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翠云的脸色却很平淡,并不是那种故作镇定,而是真真正正的平淡。
她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尽管如今是在皇宫,整个大历最顶尖的地方,也仍旧勾不起她心里一点点的心动。
唐云卿看着翠舞,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来。
翠舞的淡定让她愕然,因为很少有人在面对着美伦美央的皇宫没有任何的心动,哪怕是经历了两世的自己,在进入了皇宫后,心里面也不可抑制的有些许期待。
翠舞也察觉到了唐云卿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即低声的说道,“奴婢只是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小姐也曾经带我们来到这皇宫门口,只是不
知道什么原因,小姐最后回去了。”
她的话轻描淡写,唐云卿嘴角的也是一顿。
翠舞的话,提醒了她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多月前,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些青色痕迹。
一个没有武功,或者轻功不高的人,在洒了药粉的房间里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