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快来看,这是夫人写给您的信。”
那些人在建国公夫人扶起来的时候,却突然从国公夫人的手中发现了一样东西,木绝和唐云卿闻声望去,只看到那几个人从国公夫人紧紧攥着的手中掏出了一张纸。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朝前走去,那的确是一封信,一封写给木绝的信,上面的笔迹也的确是国公夫人生前的。
在发生今天这件事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将不久于世,更害怕发疯了的自己会因为木国公的事而对木绝做出什么来,所以她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写下了这封信。
木绝和唐云卿将整封信看完,都有些沉默,信上面的笔迹有些缭乱,想必是国公夫人害怕自己会突然发狂快速写的。
惜柔公主站在旁边,也将整封信看完了,不同于唐云卿和木绝的沉默,她则是脸色一变。
内容很简短,国公夫人说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给她一个痛快,她不希望在自己的丈夫女儿死之后在害死自己的儿子,而她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木绝能够娶妻生子,可惜她神志不清恐怕无法亲眼看到。
看完了这封信的惜柔公主暗自庆幸国公
夫人去的及时,毕竟,死了亲人的木绝必须要守孝三年才能够娶妻生子。
“我还一直以为母亲不喜欢你,想着如果她神志清醒的话,一定要将你带到她面前,不管他怎么反对,可我没想到的是,母亲从来没有想过阻止我。”
唐云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相信伯母在天上也会看得到的,你不要太伤心。”
国公夫人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是这个消息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人们也只不过是在午后的时候痛斥一下当初木国公卖国的举动。
比起默默无闻的国公夫人,他们更关注的是当初名满京城的木大公子在木国公倒掉之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距离唐云卿及笄走剩下短短的几个月了,原来国公府和平南侯府商量的是待唐云卿及笄,立刻就为两人举办婚事,然而国公夫人的死亡却让两人的婚事推迟到了三年之后。
唐远齐倒没有多大的想法,身为儿女在父母仙逝之后守孝是应该的,可柳氏却担心三年的时间太长,假如在这三年当中对方变心,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又该如何自处?
“夫人你多心了,木绝那
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正直,他既然说了娶就一定会娶,绝对不可能出尔反尔。”
“你说的倒是简单,我知道他人品好,也知道他一定会去云卿过门,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呢?假如他又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子,你让我们云卿嫁过去守活寡吗?”
夫妻二人算不上争吵,然而意见的分歧却也让他们喋喋不休,唐云卿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了一股厌烦的感觉,好像不知道何时父母两人的关系就已经降到了冰点。
“伯母刚刚仙逝,阿绝想必心情不好,我去送送他。”
被劫匪掳走的唐梨在回魏国公府后就一直神志不清,直到今日终于清醒了过来,老夫人听说这个消息,再也顾不得过去的那些恩怨怨,立刻就要去国公府看望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
陪在老夫人身边的是唐云卿,醒过来后的唐梨和第一次见面的唐梨还是有所不同,当初的端庄典雅,如今只剩下了苍白消瘦。
老夫人一看唐梨这副样子,立刻心疼,“我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听母亲的话,会去家里住几日吧!”
身为魏国夫人的唐梨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眉眼
间的那份美丽也掩藏不了,“母亲,你放心,我没事,阿宁他待我很好,幸亏当初女儿没听你的话,否则的话还真的要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
老夫人抹了抹眼泪,“要不是看你这么多年来过得不错,我就算是打晕了也要把你带回去啊!”
清醒过来的唐梨身体很是虚弱,跟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母亲,阿梨身体不好,大夫说过,现在必须要静养,不能够随意移动,等她身体好一点后我会带她回平南侯府,让她在侯府多住几日。”
老夫人点了点头,当初唐梨铁了心要低贱下嫁给还是一介书生的魏国公,老夫人曾经豁出性命反抗,原因就是因为魏国公一穷二白,还是个孤儿,可现在看来这反倒是个好事。
虽然出身贫困,可耐不住有才华,十年时间就做到了这个位置,更因为是个孤儿,偌大的国公府也就他和唐梨两个人,自己的女儿不用受到长辈的刁难,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妻妾,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魏国公都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婿。
“不知道贤婿可听说过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那位姓顾的将
军的确是侯爷的门生,过去也和侯府走得很近,可他跟阿梨当真是清白的!”
老夫仍然担心魏国公会因为外面传的那些留言而对唐梨怀有不满,魏国公闻言淡淡的道,“母亲也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真是假也不重要,母亲只要记住一点就好——阿梨是我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现在不只是老夫人,哪怕是唐云卿,也不免对这位国公爷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