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唐云卿这才微笑着与太子擦肩而过,两个人身形相错的一瞬间,她清楚地听到耳旁太子殿下传来的声音,“唐云卿,你不要得意,这还只是个开始!”
唐云卿的脚步不曾有任何停顿,太子看着唐云卿离去的背影,眼底含着锐利的杀气。
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唐云卿的嘴角上钩,带着讽刺和冷漠,她从未想过要卷进皇室的风波里来,因为她所想要做的只是改变上辈子的轨迹罢了!
然而,唐云卿想要安生,别人却偏偏不想给他安身,哪怕她曾经无比的欣赏过木羽莲那个女子,也不可否认对方曾硬生生的将她逼到了绝路!
太子殿下又如何?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冒犯,对方既然想要对她出手,那么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
唐云卿走过芦苇荡,对着其中一片茂密的丛林淡然躬身,“承徽多谢四皇子出手相助。”
在旁边几个丫鬟惊诧的眼神当中,一身白衣的百里岚从茂密的树丛中走出来,轻衣缓带,淡漠出尘。
唐云卿对着百里岚轻轻的笑了一笑,拜拜,李兰并没有走过来,他只是隔着花木扶疏,对唐云卿点头示意
。
唐云卿知道他的性格,不喜欢和生人交流,也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跟旁边的几个丫鬟一起离开了。
“小姐,之前那只被打捞出来的白鹤应该就是翠舞姐姐之前杀了的仙鹤,怎么会突然间……”
在回宫的路上,水月有些犹豫的问道,唐云卿淡淡的接口,“为什么羽毛会突然间变了颜色,对吗?”
水月点了点头,她的确不明白,为什么那只拥有彩色羽毛的仙鹤,羽毛突然间变成了白色。
寄雨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水月,你未免太傻,那只鸟的长相分明就是一只白鹤,一只白鹤,又怎么可能会拥有七彩的羽毛呢?那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染上去的!”
水月有些惊讶,唐云卿则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前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就让寄雨去,给四皇子殿下传信了四殿下,于是四殿下同样给一只仙鹤染上了颜色,放到了玉华池,安宁公主的出现也是经过计算的,”
水月惊呼一声,“这么说来,方才我们在裕华池边的时候,四殿下一直都在旁边观察着!安宁公主和云鹤公子恐怕也是殿下叫来的吧!”
翠舞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事情的确多亏了四皇子百里岚的帮忙,然而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假如那只仙鹤的颜色是被人染上去的,那么在接触水的时候就有可能会褪色,至少也不会那么完美。
白鹤傍水而生,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纰漏,却在今日羽毛褪色,这怎么可能?
而她的不解,或许只有唐云卿才能够解答——她之前巢湖水里面倒的,就是在离去前郗子临给她的一种药水。
只要一碰到这种药水,就算是平南侯府被漆了无数次的朱红色的大门,也可能全部褪色,所以之前唐云卿一直都在消磨时间,就是在等白色的褪色!
今日的事情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然后唐云卿的心中却并不能平静,因为她想起在进宫之前郗子临将这瓶药塞给自己,进宫之后,自己就遇到了需要用这瓶药水的时候,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说郗子临早就猜到了自己今天会遇到什么呢?
一阵晃荡,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
“承徽郡主,我们公主殿下请您下轿一见,郡主不会不给面子吧!”还没掀开轿帘,就听到了轿子外面传来一声冷漠却带着恭敬的声音。
唐
云卿掀开帘子,望着面前的男子,“你们公主殿下是?”
男子的态度疏离中带着礼貌,“是熙麓国的安乐公主,东方毓。”
唐云卿蹙眉,现在已经到了宫外,东方毓人果真的要在宫外见自己的话,为什么不叫个丫鬟来,反而叫一个男子?
面前的男子长身玉立,潇潇如梧桐雨后的一支青竹,就在唐云卿疑惑的时候,寄雨处在腾云卿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听说熙麓安乐公主爱好难舍,院子里面搜罗了无数美男子,而这些美男子,除了陪伴安乐公主以外,有很多都在为安乐公主做事。”
唐云卿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所谓的做事,是指这些男子表面上是安乐公主东方毓的男宠,实际上却是东方毓的左膀右臂,“既然如此,还请公子带路。”
男子一直将唐云卿带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在院里,唐云卿注意到他的脚步平稳,至少也是一个武功高手。
走进宅院,里面朴素的装饰让人有些怀旧,虽然没有大宅院里面的精致典雅,但是却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如同置身在古老的年代里。
东方毓看到唐云卿脸色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他说想
要见你一面。”
唐云卿不明白东方毓说的他是指的谁,但是当她跟着东方毓走进暗室,看到那个面容憔悴双手被缚的男子时,她这才明白原来东方毓带他来见的人是谁。
那人慢慢的抬起头,原来妖媚的脸因为受了许多折磨的缘故,而有些惨白难看,可就算是这样,那个人仍然是微笑着的。
这个人就是庆元帝,不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