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木国公府陷害孟家的事情就是这位承徽郡主八出来的。
那么当初的顾平但就是被人冤枉的吗?
左丞相的心中惊涛浪骇,可是作为一只老狐狸,他的脸上仍然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既然如此,那本相就等着承徽郡主拿过来的蛛丝马迹,只不过陛下对当初的事情也十分存疑,否则的话不会将顾平一直关在大牢而未出战,只是顾平始终不愿意开口,假如郡主能够让顾平开口的话……或许就能够洗脱顾平将军跟令尊的罪名了。”
唐云卿微微一笑,“那么,还请左丞相打开天牢,让本郡主见一见这位当年的铁血将军了。”
唐云卿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当年的顾平是被人冤枉的,而她自己能够让顾平开口供出当年的主谋?
站在天牢门口,左丞相仍然在想这个问题。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愚蠢的事情,假如顾平是被冤枉的,逃匿了这么多年,被关在天牢这么多日,从来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想必是有心要维护那个幕后的人。
如果当真是这样,区区的一个唐云卿怎么能够让他把真相说出
来?
但是唐云卿已经进去了,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好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等着唐云卿出来。
修建在地下的天牢犹如一只巨兽,而长达三米的天牢门口则是巨兽的嘴,当铁铸的牢门被推开时,迎面吹来的并不是明亮的风,而是阴沉的带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唐云卿面色淡然的走进天牢,天牢的地上沾着不少的黑色污渍,也许是凝结的鲜血,又或许是老鼠的粪便并没有被清理干净。
这样肮脏的地方,假如是京城中其他的名门贵女来了,肯定会厌恶地别过脸去,唯恐这些黑色的污渍脏了自己的裙角和鞋子,可唐云卿甚至没有提起裙角,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所到之处,有数不清的披头散发,身上散发出难闻气味的人伸出手,喉咙中发出听不清的古怪声音,好像是在求唐云卿放他们出去。
唐云卿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在一个天牢里面看到了一身白色囚衣的顾平。
哪怕是在天牢中,他那一身铁血凌厉的气势仍然不改,天牢中的人无疑对他厚待,里面再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靠墙坐着。
“顾叔叔。”
唐
云卿轻轻地唤了一声,原来闭着眼睛的顾平睫毛动了一下,睁开眼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大概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随后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唐云卿静静地望着他,“顾叔叔这样的表情,该不会是以为云卿是来送毒药的吧?”
顾平的眼睛更加诧异了,没有想到唐云卿竟然说的这么直接,他的确是以为唐云卿是奉了老夫人的性命,让自己自尽在牢里的。
“顾叔叔一直呆在监牢里面,想必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自从你进了监牢之后,我父亲同样也被扣押进了天牢里,大概是在你后面的那间,也有可能是在尽头的那间,不过听说我父亲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就只好先来看顾叔叔了。”
唐云卿面无表情的说着,顾平的脸色忽然一变,“云卿,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的确一直呆在监牢里面,但是当那些人将唐远齐带进来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果然如自己所料,唐远齐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被下到大牢里面。
他闭上了眼睛,忽然
间想起遥远的过去,年少的他们一同在草地上饮酒作乐的场景,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场景了。
“顾叔叔何必怪自己呢?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顾叔叔所愿,只不过,云卿能不能问顾叔叔一个问题,在你逃命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跟我父亲通过信呢?”
顾平的脸上越发黯然,唐云卿看着他黯然的脸色,心同样也沉到了谷底。
“当年我假死逃出来之后,给你父亲写过一封信报平安,同样也嘱托他不要将我活着的消息告诉你姑姑,因为我希望你姑姑能够忘掉我,也希望她能够心无尘埃的嫁给另一个爱她的男子。”
唐云卿深吸一口气,这么看来,那日皇帝在书房里面看到的那封信,就是顾平写给唐远齐的了。
“除了这些,你还在信里面写了什么?有没有提起过当年的那场战争?”
顾平仔细想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些许茫然,“时间太过久远,里面的内容我不太记得了。”
唯一能够记得的内容,还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唐梨。
“你父亲曾经给我回过一封信,但是我不希望连累他,所以看也不看就直接焚烧了,后来你父亲就再也没
有寄过信来,而我也已经逃去了别的地方,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了联系,直到后来,我受别人的委托将你绑到了山寨里。”
原来是这样。唐云卿叹息一声,顾平和唐远齐是少年时的玩伴,互相通信也很正常,然而当年的顾平身上背着一个逆贼的名头。
唐远齐跟他通信,知道顾平活着却不上告,还偷偷的为他隐瞒,更是将那封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