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道身影就转身进了街道里面,她想要追上去,但是路的另一边突然间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呼啸而过,她急忙后退,扑通一声栽在雪里。
少女走进一家酒楼,二楼的雅座中早就有一个墨衣男子在等候,“燕国可不比大历,这里的冬天来得很早,气候也比其他国家更冷,你穿的这么单薄走出去,可是会得风寒的。”
这个青色的身影,就是在大历消失了整整三个月的唐云卿。
唐云卿淡淡微笑,并不在意地坐下来,“连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我都能受得了,更何况是这一点点的雪,南阳王未免太小看我了。”
东方仪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凛,他并不知道唐云卿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记得在一次见到唐云卿的时候,唐云卿满身鲜血,肩头上有一个伤口,而心脏处更是密密麻麻的不止十几根银针。
如果不是他胸口处放着的一块玉佩将那些银针给挡住了,恐怕现在的唐云卿早就去地底下报道了。
“安乐前几日传来消息,说她已经在大历挑选了张历封作为驸马,写信问我是跟着张历封留在大历,还是将张历封带到熙
麓,郡主觉得本王应该怎么回复呢?”
唐云卿勾起唇角微笑,“南阳王想必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是承徽郡主了。”
这三个月里唐远齐始终没有醒过来,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在指向唐远齐,皇帝一怒之下,革除了唐远齐和唐远治的官职,同样的也收回了当初对自己的褒奖,其中就包括郡主这个封号。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南阳王,如果将张大人带回熙麓的话,不出三年熙麓就会易主。”
东方仪心中一凛,没有想到那位张大人竟然能够让唐云卿如此褒奖,这样的男子,皇妹要如何才能够降服?
“我已经按照你的话,派人去大历收购了所有的粮食,然后在最近受灾的时候哄抬高价,收入的确可观。”
提起这段日子源源不断进账的金钱,东方仪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但让他好奇的是,唐云卿怎么就能够心无芥蒂的跟自己合作,还将这段时间大历会遭遇灾荒的事情说出来,就不怕大历被自己搞垮吗?
唐云卿的确不在意,而且她早做好了准备,东方仪绝对不可能是最后赢家,“那就恭喜南阳王了
。”
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敲门,东方仪让那人进来,那人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东方仪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那个糟老头子本王都已经睡得很清楚了,父皇是在微服私访的时候不小心遇刺身亡,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指责本王弑父!”
唐云卿面色淡然的喝着茶,不来熙麓之前,他以为东方仪会有很高的胜算,来了熙麓之后才发现东方仪实际上也腹背受敌。
不说死去的大皇子,光是留在熙麓国的其他皇子就足够东方仪喝好几壶的了,没有强大的母族是他最大的弱点,导致他现在也被其他人肘制。
东方仪心中恼火得很,他将那个假冒的庆元帝尸体带回了熙麓,但是那群老不死的竟然说那具尸体是假的,和,那个假冒的皇帝在黄椅上坐了那么多年,这群人都没有发现,现在人死了,竟然一个个站出来说那人是假的了,简直讽刺!
看到旁边淡漠地喝着茶的唐云卿,东方仪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不知道唐小姐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
之前不了解唐云卿的时候,只以为她是一个有些不一样的千金小姐,深入了解之后才
发现了这女子的可怕——
身居千里之外,还能够牢牢地掌控着大历的局势,跟第一富商来往密切,最初把唐云卿救回来仅仅只是觉得好玩,后来的接触,则大多都是相互利用。
“这群大臣在人活着的时候没有看出异样,人死了之后,却一个个的站出来说这人是假的,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那人在活着的时候,大臣们无法接近,死了之后能够近距离观摩,所以发现了异样。”
“但是那个男子既然能够毫不避讳你父皇原来的亲信子女,想必是做的天衣无缝,唯一可以说的,就是这些大臣早就知道原因,但是默认的那个假皇帝,或者说背后有人指点。”
唐云卿一边说着,一边喝茶,在天寒地冻的熙麓,滚烫的茶水刚刚浮起雾气,立刻就被凝结。
“南阳王,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那个假皇帝在位的时候,最偏爱的是哪位皇子?”
南阳王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些事情,父皇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出身卑贱的五弟,但是假皇帝上位之后,却对五弟非常偏爱,只不过这种偏爱是暗地里的,所以本王的好
几个兄弟都只顾着来针对本王,反倒给了五弟发展的机会,唐小姐是想说五弟知道假皇帝的身份,所以假皇帝才会故意迁就他?”
唐云卿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突然间觉得有些倦怠,熙麓的气候到底不比大历温和,就连空气中的风也粗糙了很多。
“南阳王想多了,如果当真有一个皇子知道那个假皇帝的真实身份,而他们手中又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的话,他们只会相互警惕,敌视,而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