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直隶总督才轻笑出声,看着她道:“我声名表里如一,未想祝姑娘却与传闻不同。”
“传闻虚虚实实,不见其人,总有误解之处。”
“只是我瞧祝姑娘年轻气盛,唯恐急功近利,反伤及己身。”直隶总督把玩着腕上佛珠,语气微含深意。
“年轻气盛,未必不懂周全。”
直隶总督不置可否,但他心思极深,面上未曾表露分毫,依旧客气开口:“祝姑娘来府上做客,夫人已备好佳肴,候你品尝。”
“晚辈叨扰了。”
云渠起身,客气行礼后便随外头候着的丫鬟往后院走去。
直隶总督夫人的确为人和善,还叫了府中姑娘一道来说话,云渠待了小半日后,才适时道了告辞。
司棋忍到上车才蹙眉问道:“直隶总督想用彭举人拿捏姑娘,您直接顶回去……还反威胁他,此举是否妥当?”
“宋家恶贯满盈,他不会不知,却依旧纵容,可见其品性。”云渠道,“我不威胁他,他便会放过我么?”
宋家的罪状可是她一力曝光的。
司棋也想到这点,顿时有些急,但见云渠还算平静,不由也跟着放下些心。
她到底是相信云渠的。
回了客栈,云渠站在门外顿了一瞬,叫司棋回了偏房,自己一人进了门。
房内,一袭玄衣的穆庭正坐在桌前,悠悠品茶。
云渠踱步走去他对面坐下,问道:“世子怎来了直隶?”
穆庭抬眸看她,似笑非笑。
“再不赶来,只恐直隶总督要拿我做毕生之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