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您只是伤了1只手,不是全伤了。”许长宁1听,如被踩着尾巴的猫。
这都是什么事呐!
“你紧张什么,我里边有穿底裤。”程御语气十分平静。
戏弄她有意思吗?!
许长宁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他正好也看向她。
狭小的空间,两人气息交缠,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
“这就委屈了?”他问。
“我只是觉得您在戏弄我。”许长宁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多和他对视。
她怕自己再次为他所困。
“可是,许长宁,我都快被你气疯了知道吗?”程御原本平静醇厚的声音明显染上怒意。
许长宁闻言,愕然抬头看向他。
“许长宁,如果当时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贸然冲上救人,什么后果你想过吗?”他抬手捏住她下颌,“你不止1次做这种蠢事了。”
“我……”许长宁明白他生气的点后,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事情,下次她遇见,也还是可能冲上去救人。
“既然你能豁出生命帮助别人,那你就委屈委屈,照顾我1下这个伤患,也算见义勇为了!”程御松开她的下颌。
算上辈子欠他的!
不就是帮他解裤子吗?
许长宁咬咬牙。
她低头,准备开始解腰带。
但她很快发觉了,根本不需要解腰带。
程御的西裤没有系腰带,是用两根交叉的条形调节袢来固定腰部。
后来她了解到,这种西裤是定制西裤,叫廓尔格西裤,又被人戏称为“贞洁烈男裤”。
因为它的穿着需要先系3道纽扣,再扣合双侧的扣环才算完成。
真是造孽!
她手有些哆嗦又十分费劲地解开裤腰……
她终于理解,那次程御嘲讽她或许连他皮带都解不开,这原来不是开玩笑。
程御看着她紧张额头都冒细汗,终于抬手格挡住她:“你出去,帮我找件换洗的衣服。”
许长宁出了浴室,有点秃头。
她去哪里找换洗的衣服?!
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从自己衣柜里挑了件宽松款睡衣,拿过去给程御。
“许长宁,你拿的是什么东西给我穿?”果不其然,程御很快发出了质疑。
“我的睡衣啊。如果你介意,我去附近借个陌生男人的衣服给你?”许长宁在外头极其无辜地说道。
“不用,我就穿你的。”他磨着牙的声音传来。
许长宁瞪大眼睛盯着浴室的门。
浴室门也如她所愿打开。
许长宁那套睡衣是银灰色吊带加外袍两件套,是清冷1卦的风格。程御他本身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类型的人,睡衣穿在他身上,小了些,怪异了些,但绝对不难看。
长腿,劲腰,1张妖孽的脸。
其实,挺好看的。
让他逮着她1个薅,现在让他体会1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淫威。
终于让他吃瘪1回,许长宁拼命压下勾起唇角。
“你的房间在哪里,我要去休息。”程御当然看出她忍笑的模样。
“你不睡我爷爷的房间?”许长宁当即笑不出来了。
“嗯,我要睡你的房间。”他道。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许长宁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许长宁的房间没有贴1张自己的照片或者海报,倒是放有不少书籍,毛笔,画笔,以及衣柜上方盖着1长形的东西,应该是琴。
许爷爷配置的驱虫驱蚁药都非常有效,并没有因为1年不在,就被蟑螂虫蚁占了窝。
许长宁的床木板床,硬邦邦的那种。
她看到程御径直坐她床边,她急忙将自己盖的被单抱起,拿出新的被单放上。
程御全程看着她忙忙碌碌,目光有几次落到她手中的被子。
“程先生,我先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碰到水。”许长宁过来,半蹲到他跟前,拿过他搭在膝上的右手检查。
“晚上你睡哪里?”他状若无意地询问道。
“放心,我去我爷爷的房间睡。”许长宁说道。
“我第1次来这地方,不习惯,你陪我1起睡,床分你1半。”他说得云淡风轻,许长宁听得胆颤心惊,“万1有个老鼠蟑螂,你也好处理。”
这话听在许长宁耳朵里,直接理解成——这是不把她当女的!
还有,这1米5宽的床,他是怎么说得出口床分她1半的?
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许长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程先生,不会有蟑螂老鼠的,您放心。”
“你说了不算,我是第1次来。”程御似乎没看到她眼底的火苗,声音波澜不惊道。
主打就是要人陪睡。
“还有,许长宁,我的衣服还麻烦你帮忙洗1洗,明天我要穿。”
“……”这使唤不要太顺溜。
许长宁深呼吸了1口气:“放心吧,程先生,您先休息,我先去洗衣服。”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程御盯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