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十5日午后,派往庐阳郡的人回来了,带回了桓序的回信。桓序正在组织船只人手,将于次日抵达居巢县南城码头转运粮食。
接到桓序的回信之后,宋延德和胡文利喜不自禁。因为那回信上,桓序对两人的作为大加褒奖。
对于2人禀报的居巢县民愤已起的情形,桓序告诉他们,要加以引导,必要时激化矛盾,让居巢县百姓乱起来。届时便有各种理由采取行动。
宋延德和胡文利心情愉悦,1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那李徽已经是瓮中之鳖,死期可待。想想他昨晚宴席上涕泪横流的模样,两人便觉得好笑。这厮自以为聪明,最终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居巢县别说现在他待不下去,将来他更是待不下去。
傍晚时分,胡文利出南城回到码头上。因为明日就要调运粮食,于是他又将两座库房里的粮食全部检查了1遍,叮嘱看守人员务必小心在意,这才回到临时住处。
时近初冬,码头临湖,傍晚时分风又大,气温甚为寒冷。胡文利身子虚寒,受不得冷风,早早的便缩在屋子里不出来。甚至还命人生了1盆炭火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突然间手下人前来禀报,说居巢县城中蒋氏大族族长蒋云前来,有要事求见。
胡文利有些纳闷,居巢县内大族自己基本上都认识,这位西城蒋氏的族长蒋云,自己也见过面。只是着蒋云似乎并不热络,所以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今日这蒋云跑来城外见自己,却不知是有什么要事。
但既然当地大族求见,也不好拒之门外,于是出来查看。那蒋云带着两名仆役站在码头上,身后拖着1辆平板车,上面似乎有不少东西。
“居巢县城西蒋氏族长蒋云前来拜见,叨扰胡主薄了。”蒋云见面后忙上前行礼。
胡文利拱手道:“蒋族长有礼了。不知蒋族长见本官有什么事么?”
蒋云赔笑躬身道:“在下听闻胡主薄在码头驻留。这么冷的天,胡主薄为了我居巢县事务辛苦操劳,作为居巢县百姓,蒋某甚为感动,心中觉得过意不去。所以特地前来表达敬佩之意,也带了些薄礼前来犒劳。”
蒋云说这话,命两名仆役掀开车上的蒙布,露出了车上的东西。
“小门小户,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5坛酒,也不是什么好酒,是建康运来的小杜康。还有3头新鲜宰杀的肥羊。天气寒冷,特送来给胡主薄暖暖身子,给贵属打打牙祭。”蒋云拱手道。
胡文利知道小杜康是什么酒,那可是好酒。京城建康产的名酒,说不是杜康但不逊杜康,所以叫了个‘小杜康’之名。新鲜羊肉,更是上等肉食,昂贵无比。胡文利在居巢县还没吃过几回呢。
但胡文利是个精细人,他对蒋云的来意表示怀疑。自己和他交往不深,这蒋云平素也不是自己玩的那个圈子里的人,为何他突然跑来犒劳自己?这多少显得突兀。所谓要事求见,难道便是这件事?
“蒋族长,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为何如此破费?本官不能收,请你拿回去吧,本官心领了。”胡文利沉声道。
蒋云忙道:“不过是些吃喝罢了,算不得破费。还请笑纳。”
胡文利摆手道:“拿走,拿走。我说了不必如此,心领了,蒋族长,告辞了。”
胡文利转身便走,蒋云忽然大叫1声,噗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蒋族长,这是做什么?”胡文利皱眉道。
蒋云低声道:“蒋某前来,其实是有下情禀报,是关于李县令的事情。这件事我已经耿耿于怀数月之久。现如今我觉得必须要说出来了。还请胡主薄为我做主啊。”
胡文利1愣,皱眉道:“关于李县令的事?那是什么事?”
蒋云左右看了看,胡文利知其意,想了想沉声道:“请蒋族长起来,随我进屋说话。”
蒋云连声答应了,吩咐两名仆役将平板车拉着进了码头库房院子里。胡文利看了看,却也没有阻止。
两人来到胡文利的住处,胡文利立刻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且说来。”
蒋云躬身称是,开口道:“胡主薄,蒋某今日是来揭发李县令威胁百姓,毁人声誉,并且强占我大族庄田的事的。李县令自来我居巢县,嚣张跋扈,不可1世。对我居巢大族残酷迫害,并且无视我大晋律法,强占私产,以性命威胁我们。特别是我蒋家,被他害惨了。”
胡文利皱眉道:“有这些事?细说来听。”
蒋云于是将李徽污蔑他蒋家叛国投敌,污蔑蒋氏和湖匪勾结,以此作为胁迫的手段逼迫蒋氏回居巢县复耕庄园,将蒋氏6千亩庄田全部强行分派给流民耕种。并且强迫签订不平等的租种条件的事情说了1遍。
或许是牵动之前的隐痛,蒋云说的是声情并茂涕泪横流,而且还拿出了之前李徽和各大族签订的土地租种的条约作为证明。
“胡主薄,我居巢蒋氏,扎根居巢县百余年,历经5代人,在居巢县名声高隆,为乡里所赞誉。这么多年来,我蒋氏对朝廷忠心耿耿,祖上也有为官之人。那李徽1来,便往我蒋氏身上泼脏水,说我蒋氏叛国。这是何等的羞辱?更可恨的是,事后居然轻描淡写的1句弄错了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