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准备完毕之后,再1举挥军进攻我大晋。到那时,必能席卷而入,势如破竹。在此之前,同我大晋订下和议,稳住我大晋,才是上策。哪怕订个35年,届时和议到期,再提出之前你们的要求,我大晋上下若是不肯,你们再攻我大晋也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李徽沉声道。
大殿上鸦雀无声,人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徽,表情呆滞。谁能想到这个晋国小使居然站在大秦的立场上出主意起来,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不知他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苻坚凝视李徽,沉声道:“晋国小使,你乃晋国使臣,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令人疑惑。在朕听来,你不过是想千方百计的让我大秦同你们达成和议罢了。”
李徽叹息1声,拱手道:“天王陛下,事到如今,小使便也实话实说了。小使此来贵国和议,实乃迫不得已。小使出身寒门小族,多年来依附陈郡谢氏,为其出谋划策绞尽脑汁,才有了出头之日。小使本以为,靠着谢氏这棵大树可以1劳永逸,过上好日子。然而,直到如今,小使才明白自己在谢氏和其他大族眼中不值1提。”
苻坚挑眉道:“哦?此话怎讲?”
李徽沉声道:“此次出使贵国和议的差事,在我大晋上下看来是1件极为凶险之事,也是1桩大事。本来如此重要的职责,当由朝廷重臣担任。然而我大晋豪族高阀,朝中士族官员却1个也不肯来。最后选择了我前来出使。小使何德何能,能够担此大任?还不是他们都明白此行凶险,搞不好要丢了性命,所以让我这样1个无足轻重的寒门小族出身之人前来涉险。在他们看来,我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他们那些大族高阀子弟都是宝贝,而我李徽是可以来送死的。谢氏不但不为我说话,反而逼迫我前来,这着实令人心寒。小使由此才算是真正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大晋壁垒森严,豪门大族是人,而我们这些寒门小族之人,尽管再努力,在他们眼中也是不值1提,弃之如蔽履1般。当真令人心寒。”
苻坚冷笑道:“你晋国1向如此,你却如今方知?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大族豪阀子弟盘踞在上,寒门小族无出头之日。朕早知之。朕的大秦便任人唯贤,不论出身。但这同你今日言论有何干系呢?”
李徽躬身道:“天王陛下。小使愚钝,之前心存幻想,本以为依附于大族,能得其庇佑。现在才明白,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只要能保全他们自己,不惜让我们来冒险送死。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要我务必达成和议,且不得答应你们的和议条件,只许以小使承认贵国正统之权。若小使不能完成使命,或者达成了不利的和议,小使回到大晋后便要成为替罪羊,被拿问处置。小使当真心寒之极。故而小使才不得不全力说服天王和诸位达成和议,甚至不惜透露我大晋内部应对之策,以求说服贵国能够达成和议,因为这干系小使全家性命。”
苻坚抚须看着李徽,神情颇为玩味。
“至于说小使乃大晋使臣,该对大晋忠诚,小使嗤之以鼻。他们不仁,我便不义,他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便得自保活命。只要和议达成,小使的性命便可保住,其他的却也管不着了。之前种种关于作战的推算,以及关于贵国内部局面的剖析,其实都是我偷听谢安同王彪之等人的谈话所知。他们的态度很清楚,和议能成最好,若不能成,反而希望能够激怒你们早日出兵。这样反而更容易应对。小使也是豁出去了,全部告知了天王。不知小使的坦白,能否解诸位之惑?”李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