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昨天惊鸿一瞥,就发现了。”
孟琳琅咬牙,她不是什么大人物,身份戳穿就戳穿也无所谓,可这世俗有太多的规矩,让人知道她是女的,做事都不方便。
如果换做她现在是女的话,有可能连柳家大门都进不来,更别提给柳文轩看诊了,男女有别在这些世家人眼里,规矩大过天。
说到底当初还是抱着私心跟着柳文琦出来的,现在柳文轩知道她的身份,不想让她看病,那她刚好了了这件事了。
“之所以穿成这样,也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按照原来的身份出门在外也不方便,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你要是觉得我是女的没办法给你治病的话,那我现在就走。”
“林大夫别误会,之所以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身份,只是让你安心而已。我很欣慰你愿意来给我看病。”柳文轩看着孟琳琅笑,“原来还担心文琦谁的话也不听,不会与人相处,没想到这段时间和你学了这么多。感谢你林大夫。”
这是和京里固守成规的大家小姐不一样的姑娘,大胆果断,行事张弛有度,看起来很另类,却又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潇洒恣意。
做自己想做的事,活成自己
想要的模样,不做别人眼里应该的样子,是多么让人艳羡的事。
也是柳文轩从来不敢想的样子,他按部家族制定的目标学所学,学所用,活成了别人规划的样子。
“感谢就不必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被人欠。给你看着也是要收钱的,算是各取所需。”
孟琳琅不占这个便宜,提钱就好,谈感情啥的,伤身。
柳文轩再好的涵养,也没有想到孟琳琅说话会这样的直接,惊愕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
“文琦年少不知事,这些日子一直在叨唠林大夫,让您费心了。”
柳家子孙不少,柳文轩又是最出众的一个,柳太傅一直寄重望在柳文轩身上,一身斐然的文采也是他光彩夺目的资本,别开一身病弱,举止投足间的端方与大气,就不是柳文琦那些的小鬼头可以比的。
“我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的。”
孟琳琅倒是挺喜欢他的通透,知道自己兄弟是个祸害,也不偏颇。
“噗!”
柳文轩被她老成的话给逗笑了,愉悦的看着孟琳琅稚嫩的脸庞,可比柳文琦还要小上几岁。
“我是真的不与他计较。”孟琳琅认真道,“
虽然他很多时候幼稚的想让人把他扔出去,可跋山涉水的去给你找大夫,可见他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只是缺少肯定。”
柳文轩笑着点点头,这姑娘可真有意思,为人处世坦坦荡荡,不扭捏不做作,相处起来也很舒服,难怪他那么执拗偏执的弟弟也能乖乖听她话,从他醒来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林大夫的好。
“他很好,只是缺乏自信心。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弟弟。”柳文轩的画风一转,“林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柳文轩笑容一直没有变过,那句话说完孟琳琅听了都皱眉,唯独他依旧浅笑安然。
“心宽体胖,你不要这么想。”孟琳琅皱眉,捡了比较温和的话道,“很多人的心理素质高,那些病痛,对他的伤害也小一些。”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活不长了,我的身体我清楚。”顿了顿,长舒一口气,柳文轩才继续道,“我不想他继续内疚过往,我是他兄长,当年我愿意为他挡了毒酒,就做好了一辈子护着他的准备。他不能困在过去的自责里,得没有任何负担的长命百岁,不能再我这里耽误后半生。”
孟琳琅错愕片刻,不知道怎么接话,关于别人的秘密,她不想知道太多。
“我有一事相求,林大夫能否帮我宽慰一下文琦,告诉他,我的病并非余毒未清所致?”
“柳公子,我从来不去参与别人的家事。”孟琳琅肃穆道,“今天你说的我就当没有听过,别的恕我无能为力。”
“这样啊!抱歉,当我没说。”
柳文轩笑笑没有继续说话,孟琳琅的不羁洒脱,确实不是会愿意插手他人事的人。
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浅了,看向开了些许透气的门窗,目光深远,没有自怜自哀,依旧豁达文雅。
他有许久没有出房门了。
他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息比以往都通透了一些,这是孟琳琅来了之后他才有的待遇,要不然以前这屋里总是关的严严实实,一点外景都看不见。
“柳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好好的养着,或许在年前可以出门访友做客。”
“好。辛苦林大夫了。”
就像心情所托之事,从未说出口一样,柳文轩依旧从容淡然。
孟琳琅给他扎针,排了胸腔里的浓痰,看他吐的面色,浑身颤栗,多余一声都没有吭,心情有点复杂。
外头就有他的家人守着,只有有点动静,肯定就会有人来关心他,可他硬生
生压抑住了,就是不想自己的痛苦附加在别人身上。
就像刚刚他央求孟琳琅去开导柳文琦一样,这是一个一心为了别人,半点没有为自己想过的人。
“这只是暂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