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府尹早在刘业明说出赫连江名字时,就知道要完,眼下赫江一出现,他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说是当年京都最大的刺头,混世大魔王都不为过。
此时大庭广众之下,作为京兆尹他也不能怕死就此罢手而逃,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公事公办还是朗声询问。
“回大人话,在下乃临安捕快赫江。”
孟琳琅松了一口气,还好赫江有分寸,以捕快的名义出面的。
到这会儿孟琳琅才明白今天这事是个阴谋,不管刘业明案子是非真假,只要能把孟琳琅不堪的过往说出来,不管是做人童养媳还是被卖给别人当妾,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堂堂将军府六少爷,当年威名显赫的小将军,拐走了别人的妻,整个将军府乃至赫江颜面扫地,才是最终目的。
赫江出现只会平添羞辱,跪地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孟琳琅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世事强加在她身上的屈辱,她自己受过了,又怎么能让赫江也受?
亏她刚刚还想着自己开口先说明真相,有可能这府尹就会去调查,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想要她自己说出口羞辱赫江的手段。
“此案经年
,临安天高路远,你真知道事情缘由,那就如实告知。”
谁知道赫江不先回话,反倒上前一步拉起跪在大堂中间的孟琳琅。
孟琳琅眼看着赫江要过来扶她,众目睽睽之下,她选择了避开。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赫江保持距离,可赫江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二话不说扣住孟琳琅的手,强制性把人拉起来,跪了半天腿脚都僵硬了,一个踉跄,险险的被赫江扶住,这下他不放手也挣脱不了。
“你怎么来了?”孟琳琅小声问。
“街头巷尾都是这事,巡着迹象来的。”
“传开了?”
“有人故意为之,当然遮掩不下。”赫江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就出来一会儿,别人来了你居然就跟着走,傻不傻?”
“……”
孟琳琅无语,敢情她说不说,赫江都已经被人拿去当话头了。
同情赫江,这个人也是可怜,好好的大家公子爷,这下名声彻底被自己败坏了。
“也知道我不会怎么样,你就不应该来。会被人取笑的。”
“你说谁敢?”特地侧目看向四周,大家皆视若无睹。
赫江不笑的时候,浑身的气势凌
人,还真的有点吓人,就连当堂扶起受审的自己,那府尹一个字都不敢吭,有此可见是真的恶名昭彰了。
不,应该是威名太盛。
“这赫江便是是赫连小将军!”
“是他!”
围观的人有认出赫连江,已经开始惊呼出声,那是惊喜若狂的声音。
跟着交头接耳,就不太好听了。
“指定是那女子先勾引的他!现在还傻傻的为她出头!”
“就是!可怜再也看不到昔日赫连将军的雄威了。”
赫江一皱眉就被孟琳琅拉住,两个作为被告的当事人,无视官方打断审案已经够出格了,再惹得众怒到最后恐怕要变糟。
趁现在大家还对赫江抱着崇拜爱戴的时候,最好什么都别多做。
“胡说!那林大夫我知道,行医救人无数,最是宽宥仁善,不是坏人!”
来的是当年威名远扬的赫连小将军,更是不惧天子之威,怒把战刀插进太和殿前龙陛里的赫连江,在场见过赫连江的人谁不认识?
刚刚这刘业明状告的就是孟琳琅与情夫私奔,那权势滔天的便是已经脱离将军府的赫连江。
原来还在编排孟琳琅不知廉耻,全然没有深想那刘业
明说的情夫是谁,这下随着赫江的出现,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被那女子护在身后,整个公堂都沸腾了。
不知这离京九年突然回京的赫连小将军,此番被冠上与人厮混通奸之名会怎么判不知道,大家看见的是血性男儿也有温情的一面。
甚至案子就没有审完,有人已经偏颇的认为,英雄配佳人,赫江与孟琳琅在一起没有错。
好好的京兆尹公堂没有往日的肃穆庄严,府尹正为赫江故意隐瞒身份窃喜,谁知道围观的百姓一下戳穿了事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不知情。
有史以来升堂最不严谨的一次,干脆就把看守孟琳琅的人喊了回来。
看两个人差不多了,府尹这才又开口,“赫捕头,你说你有证据证明,这刘业明所言不实?”
“是。大人,正巧当就负责的当年孟琳琅与刘家的纠纷,真相我都知道。”赫江规规矩矩把手里的纸托在手里,交由一旁的文书呈上去给府尹,“这里有当年的结案陈词,还请大人过目。”
连结案陈词都准备了,不管是真是假府尹都得接。
墨迹都没有干透,折叠的地方还有点糊,也好意思说是当年的结案陈词。
人都是肉做的,他确定自
己的脑袋硬不过赫连江的拳头,明智的选择看不见那些还沾手的墨迹的。
才翻了一下,一目几行看过,连忙按住,被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