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宿主您如果不坦白的话,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继续调查太尉吗?】
戴柯摇摇头【其实我有个最保守的办法,那就是不坦白,然后躺平。】
【躺平?】
【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会影响到顾柳卿,倒不如留在他身边观察,或许从他的作为里,我能拼凑起真相。】
她现在被顾之庭盯上了,如果贸然行动,只会成为顾柳卿的麻烦,她眼下也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
“跪下!”
在太尉的怒声中,顾柳卿跪得笔直。
太尉抄起带着钢钉的板子,朝着顾柳卿后背挥舞。
啪——
板子撞击后背,铁钉的针尖穿透衣料没入皮肉。
他常年遭受药水侵蚀骨髓,骨头本就脆弱,板子落下,衣料渗透血迹的同时,也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噗——
他吐出1口浓血,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太尉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打伤顾之庭,会让你背负流言蜚语,你也想跟容贵妃1样,被冠上恃宠而骄,被众大臣弹劾,最后只能自缢的下场吗?”
“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让顾野牧去对付顾之庭,让他们鹬蚌相争,最后两败俱伤,你再恢复男子身份,那天启国就会是我们容家的!”
“可是现在呢,这番计划都被你毁了!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去伤顾之庭?”
在太尉口中,他好像只关心天下最后是不是容家的,在他嘴里,容贵妃就只是容贵妃,好像不是他的妹妹1样。
顾之庭从地上爬起,仰头看着压迫十足的太尉:“父亲,这天下本就不是容家的,您为何非要如此执着?”
“如果您想为姑姑报仇,那应该去对付那些逼死她的大臣。”
顾柳卿之前1直以为,太尉所做的1切,都是在报复,都是在为姑姑伸冤。
可越长大,他就觉得太尉的作为并非是为了姑姑,而是为了他自己。
太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1脸嗤笑的睨视顾柳卿:“你在说什么痴话,容染是被我亲手逼死的,我怎么可能为了她报仇?”
顾柳卿瞳孔皱缩,他怀疑自己幻听了:“您……您说什么?”
太尉怒火稍微平息些:“有些事情你也早该知道了,省得总做出些鲁莽的事情,破坏我的计划。”
“当年皇帝对容染宠爱有加,几乎将容染捧上天,但同样是男人,我很清楚皇帝不会1直宠着容染,等到容染年老色衰,皇帝就会对她弃如敝履。”
“与其让容染最后毫无价值的被抛弃,倒不如在她最受宠的时候,用她1个人的命换取整个容家的荣华富贵。”
“所以,弹劾她的大臣是我撺掇的,民间的传言是我散播的,她自缢也是我劝的。”
“而她的死会让皇帝愧疚,也让我们容家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
“所以顾柳卿你听清楚了,如果让皇帝知道,我是导致容染死的罪魁祸首,我,你,你的母亲都会死。”
“我们没有退路,只有你去坐上那个皇位,我们才能高枕无忧,你如果不想让你的母亲死,就最好乖乖听话。”
当他得知,他的父亲逼死了戴柯的母亲时,身体上的疼痛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脏像是被凌迟了1样。
他喜欢戴柯,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这种感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察觉到这种情愫,是在寻找戴柯的路上。
他本就因为血缘关系而不敢坦白心意,不敢接受戴柯的索吻,他怕自己掩藏不住自己的感情。
可现在,他是彻底没资格去喜欢戴柯了。
顾柳卿脸疼的扭曲,他试探的问:“那容贵妃的女儿,您的侄女,她到底是因为意外丢失,还是您故意将她遗弃的?”
“1个女婴对我们容家没有丝毫用处,这种废物留着只会成为威胁。”
言外之意,他故意丢掉的戴柯。
甚至当年容贵妃的遗愿,都是他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梁换柱,让他的儿子代替戴柯的位置。
等到皇帝的儿子们都在他精心伪造的局里死干净,那他的儿子就必然是皇帝。
想到自己能掌控天下,太尉就忍不住大笑。
噗——
顾柳卿急火攻心,吐出1口淤血。
他按在血泊里,痛苦质问:“父亲您为了莫须有的猜想逼死姑姑,您就不会愧疚吗?”
“您有考虑过您儿子的处境吗,您有考虑过我背负的是您肮脏的野心吗?”
他第1次知道,自己不是在做1件为亲人报仇的正义之事,而是在替1个恶人做斩杀无辜之人的刽子手。
太尉被顾柳卿指责刺激到,作势就要落下板子,却因为最后1丝理智克制住。
即便他再想弄死顾柳卿,也不能是现在,他还需要顾柳卿帮他得到天下。
“这种话你最好别再说,而且你母亲的命在我手上,你要是再敢违背我的命令,我会让她先走1步。”
“至于这次的事情,你去皇帝面前说,是2皇子逼你这么做的,先撇清你身上的罪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