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会多注意。”
“对了,父皇说要为你举办接风宴,但因为皇贵妃的事情,宴会规模不会举办太大,也就是些重要官员和几位皇子及其家眷。”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能带着春儿去吧?”
“她耳朵不方便的话,不建议她过去,省得出现麻烦。”
“可侯府没人,经过慕馨儿的事情,我也不放心将她1个人留在家里。”
慕修程想回绝,可是看褚夏神色坚持,他只好答应:“我到时候安排1下,尽量让官员和其家眷位置靠近。”
“谢大皇子。”
夜里,戴柯坐在烛火前写着今日之事。
窗外传来动静,令戴柯骤然警惕。
直到1抹蓝衣身影翻入房间,戴柯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起身行礼:“主子亲自来了?”
慕擎天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戴柯,坐在桌边:“怕下面那群人交代不清,正好也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情况。”
闻言,戴柯将信随手烧了:“大皇子今日来了侯府,说过些日子会给褚夏举办接风宴。”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聊太多,据我观察,大皇子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怕褚夏被您策反,过来试探情况。”
慕擎天随手把玩着戴柯放下的毛笔,指尖摩挲着笔杆:“慕修程的母亲只是个妃位,母家势力也不够强悍,所以最喜欢拉帮结派。”
“朝堂上,少说有1半都是他的幕僚,可人越多,人心就越难控制。”
听着慕擎天意有所指的话,戴柯反问:“那主子呢,您培养这么多部下,就不怕难以操控?”
“呵,那不1样。”
“有什么不1样?”
慕擎天抬眼,眸底满是恶劣:“慕修程的人都是重要官员,动1发对他来说都是重创,甚至会引火烧身。”
“可那些部下不1样,他们都是我的养的狗,只要敢噬主,直接杀了便是,对我来说毫无影响。”
慕擎天冷漠话,让戴柯觉得他们都是廉价的工具,稍有损坏,便会被无情丢弃,更换新品。
戴柯扯了扯嘴角,从床下取出拓印工具箱:“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褚夏虽然加强了巡逻,但侍卫们关注的重心在侯府大门附近,对院子内的防守松懈,戴柯拿到兵符拓印并没有废太大力气。
而且她不想再继续了,只想着尽快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慕擎天打开工具箱,确认里面的东西,合上箱子:“你做得很好,3日内假的兵符就会做好,到时候跟真的进行替换。”
戴柯手指蜷缩:“如果您拿到兵符,会率兵开战吗?”
戴柯虽然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归属感,但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那1幕。
“兵权只是保障,我要的是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1旦开战,就会被冠以谋逆罪名,你觉得我会那么蠢?”
戴柯垂眸,1直提起的心也稍有放松。
慕擎天掐起戴柯下巴,瞧着她脸上伤疤隐隐渗血,眉宇拧起:“今日未涂药?”
“忘了。”
他眼神狠戾:“我说过,你这张脸很重要。”
不等戴柯回话,慕擎天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属下自己可以。”
戴柯去拿药膏,却被慕擎天躲开:“戴柯,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下属,我希望你那点小心思,最好打消了。”
戴柯不是忘了,她只是怕慕擎天会出尔反尔,怕她即便调换了虎符,他还会派她去做其他事情。
就比如几日后的宴会,若是她出席,怕是会引起新的变数。
而且,她不想再做出卖色相的勾当,所以这张脸,她不想治愈。
只可惜,她这点心思被慕擎天看出来了。
“属下真的只是忘了。”
慕擎天涂好药,似是不舍的收手:“希望你是真的忘了,而不是打别的主意,也别忘了尹嬷嬷的下场。”
“如果再有下次,那便是你的下场!”
“属下明白。”
从侯府离开。
慕擎天站在墙下,撩起宽大袖摆。
借着月光,1条黑色的纹路,从手腕处蔓延到上臂,有种朝着心脏奔去的节奏。
这条黑纹是从他十3岁开始的。
他当时找遍天下神医都无法祛除,后来偶然间发现,只要他做出的安排,有利于自己争夺皇位,这条黑纹就会有所减退。
1旦他的安排失利,黑纹就会猛然增长。
在遇见戴柯的那1刻,他的黑纹减退了1半,所以他才决心留下戴柯。
可最近,这条黑纹开始反复增长又减退,他不知道到底自己的失误到底出现在戴柯身上,还是其他安排失策。
他也不知道,这条黑纹若是蔓延到心脏,会有什么后果。
但不论如何,皇位他必须拿到,他不能赌未知的结果。
房间里。
烛火已经燃尽,房间漆黑1片,只有1缕微薄的月光洒在床榻上。
戴柯抱膝坐在光束里,显得颓废又寂静。
这段时间,她1直在犹豫,到底是选择死亡还是继续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