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完成了。”
冷若寒停下手里的动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手掏出一粒药丸,放入嘴中,吞咽下去,以缓解她胸口隐隐冒出来的疼痛感。
微合了双眼,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抚摸了一下胸口,没那么难受之后,她方才睁开双眼,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眉眼间露出一丝满意。
太棒了。
虽然好久没有绘制人体,也不太习惯使用这个时空的笔墨纸砚,但好在所绘制的图大体上没什么问题,该清晰的地方标注的很明白,一目了然。
当然,这也只是冷若寒的一厢情愿,毕竟,她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成果,总不能连她自己也嫌弃吧。
更何况……
冷若寒绘制的不过是一幅近似现代的中医的人体穴位图,一个人体轮廓,加上一些点点而已,压根不需要太多的美感。
她只要能够让苏木青能够认清每一个点所处的对应位置,并将之牢牢记住即可,其他的,就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还能睡一个小时。”
满意的放下手里的人体穴位图,冷若寒伸了一个懒腰,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然的感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头,迈步走向床边。
也懒得除去身上的衣物,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摊开床榻上的被褥
,就那么直直的躺了上去,被子一盖,双眼一闭,强迫自己进入睡梦中……
“嘭嘭嘭!”
意外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冷若寒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忍不住紧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她在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有多少事情,怎么现在苏木青一来,好像一下子所有问题都找上门来了?
饶是如此,冷若寒还是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紧皱着眉头,缓缓的坐起身,撩开被褥,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开口问道:“什么事?”
怎么是他?
看到别人她倒也能理解,可要说整个城北地区现在最不想见到她的人,莫过于眼前这个男人了。
黄科?
从她将那个季将军抬到这边军营统一治疗之后,这位黄将军每天都在遭受满营的将士们的白眼。
不仅如此,在冷若寒这里,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就连季将军他都见不到一面,只能勉强从南宫信处打听出一丝的消息。
也许该说,现在这个地方,唯一不会对他冷嘲热讽的人,就是南宫信了,可这并不代表南宫信认可他的所作所为。
同为带兵之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不将士兵们的性命看在眼里的将帅,而这黄将军就是这样的人,他不责备他
,不过是因为他不屑于为这样的人耗费心神和精力。
再说了……
等这件事了,一旦谈及这里面的事情,什么情况都隐瞒不了人,到时候,身为统帅的墨离殇就会了解到黄科的所作所为。
按照他对墨离殇的了解,必然会秉公办理,这人就会受到应有的处罚,他何必现在自己找气受?
“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休息,可……”
紧抿了抿嘴,黄科的脸色很是尴尬,但这一次他不得不亲自跑一趟,来看这个让他又忌惮又敬佩的女人。
“有话直说。”
又不是女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冷若寒紧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黄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南宫将军命我来找您,说季将军出事了。”
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焦急之色,黄科抬眸看向冷若寒,微微抿了抿唇,方才开口回答。
“走,去看看。”
原来不耐烦的情绪,在听到他的话后,冷若寒脸色一变,没好气的瞪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飞快的朝外跑去……
该死的。
这个男人就会误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墨迹了这么久才说,真要等他去救命,早就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
季将军的情况有些奇怪,瘟疫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了变化,或者说,在
感染瘟疫之前,他身上其实还有其他病症没被发觉。
几次用药,不但没有令那季将军的瘟疫有所好转,还险些害了他的小命,冷若寒费尽心神,方才稳定住他的情况。
这几天她又做了一些尝试,可惜,药效没那么快起效,偏又她每天都很忙,不可能只注意那一个人的情况,就特意交待过南宫信代为注意,一有情况就及时来通知她,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耽搁。
前几次,她就是一得到南宫信的通报就赶过去,饶是那样,季将军还险些丧了命,现在……
冷若寒有些不敢想下去。
“什么情况?”
走进营帐,发现苏木青竟然也在,那紧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几分,冷若寒有些喘息的询问。
“不太好。”
他虽然想法子缓解了几分,令季将军的情况缓和了一些,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险象环生。
若不是他实在无能为力,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着将冷若寒请来,想也知道,冷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