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套吧!对待蕙兰的事情,我不比你少操心,你自己问问自己,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一句话让福山贝子威胁的话都咽了回去。
多门真是不一样了,特别是今天。
郑朝山挽着安洁莉娜进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他的多功能医药箱。
这个时候,白玉兰和王一本也被分别带到。
算起来白玉兰还是这个家里的主子,所以她可以坐着,王一本已经跪下了。
“既然当事人都在这里了,我请求对两个人的住处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郑医生,您只管做,我只看结果!”
多门的强硬,连白玉兰都听傻了,一个劲的搅动着衣角。
“安洁莉娜,你留在这里,帮两个人采集。”
“没问题,郑医生。”
她用的是德语,这里没人听得懂。
“我是府里的侧福晋,你不能对我无礼!贝子爷,贝子爷救命啊!”
“摁住她!”
福山贝子也想看看多门这么笃定的结果是什么,虽然他瞧不起多门,但是人家祖上确实出过三品游击将军,那是实打实的靠军功出来的,跟他这样的混吃等死之辈完全碾压的存在。
安洁莉娜本身就是利特敦医学院的一个医生,又是研究生硕博连读,也是霍华德教授的团队一员。
又研习了心理学,白玉兰和王一本的表现,她已经猜到一些,这个叫做兰格格的女孩,被绑架多数跟这两个人脱不开关系。
郑朝山很有计划性的在两个人房间里分别检验,同时在场的有福山贝子本人,内宅的老妈子,还有多门。
“穿上鞋套进来,别破坏了现场,虽然我知道这些天来,现场恐怕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参考的线索了。”
“这房间平时经常有人打扫吗?”
“回郑医生的话,平时侧福晋这里都有专人清理打扫,因为贝子爷经常会来,太脏了说不过去不是?”
“那敢问贝子爷,最近这段时间,我是指兰格格被绑架前一段时间,您有没有觉得侧福晋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我每天那么多”
多门看过来,福山贝子心虚的岔开话题,“最近在这里就寝,总觉得特别困顿,刚开始还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但是郎中给我把脉说我很正常。”
郑朝山几乎已经笃定,白玉兰嫁入这里之前就是护士,想要搞到镇静药或者安眠药很容易。
应该是少量的安眠药让福山贝子沉睡,然后不言而喻。
“侧福晋平时喜欢写写画画?似乎跟我理解的笔法有些不同。”
“那是左书,她们家没有家道中落前也是富贵人家。”
“多爷,那份绑匪送来的勒索信还在你那里吗?”
“在,我去给你取来!”
多门也反应过来了,原来破局就在此处。
小跑着回来的多门,顾不上额头上的汗水,将那份绑匪勒索信的原件递给了郑朝山。
郑朝山换了一副医用手套,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桌上,用镇纸压着,然后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排溜的药剂来,一一进行检测。
直到用碱性药剂在信纸边缘上呈现黑紫色为止。
“侧福晋平时喜欢的水果是桃子吗?”
“郑医生,您真是神了!这也能猜到?”
“多爷,当初拿到这勒索信的时候,您就没想着从气味上突破,虽然很淡,但是还是有股子桃汁的香味。”
“郑医生,您的意思是,白玉兰绑架我的女儿?这不可能吧?自从白玉兰进府后,蕙兰那丫头就喜欢往这里凑。多门,你也知道吧?”
“这事儿我知道。”
“应该只是从犯,罪犯另有其人。光是左书还不能给侧福晋定罪,但是她一定知道您女儿的下落。”
福山贝子就要转身去堂屋,被多门一把拦下,“你现在过去质问,她能给你说什么?”
郑朝山又去了王一本的住处,看似凌乱的厢房里,能够闻到一股子淡雅的清香。
这是女人身上的气味,看来这两个人挺会寻找刺激的。
很快,几根长发被郑朝山找到收集起来。
“这可能是王一本自己的头发,他之前刚来府上当账房先生的时候还留着辫子呢!”
“不一样,等下我们就知道了。”
也不是郑朝山故意卖关子,必须与安洁莉娜采集的样本作比较才能进一步判断。
接着郑朝山又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些药物粉末,也被他小心采集起来,他已经确定,这就是安眠药的残留粉末。
“兰格格的鞋子有多大?平时兰格格穿着满人旗鞋进出吗?”
“就是花盆底鞋。”
“哦哦哦,对,格格平时都是穿着专属的鞋子,是瑞蚨祥出品的。”
“多爷,看这边。”
两个人趴在床底看不真切,老妈子叫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丫鬟,将床板反了起来,包括福山贝子在内,都看得真切,那墙面的角落里,有旗鞋的鞋底痕迹,可见当初有人被关在床底好久。
“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还有那个贱货!贱货!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