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嫂油腻的吃多了也不好，最近最好是忌口。吃点清淡的，生津的缓缓。”
就算是肺结核，有的是链霉素，到了我手上也没有不治之症。
整个济南府的人都听说訾家父子在监狱里被人杀了，死状凄惨，好些人直接上到外面，载歌载舞起来，跟过年似的。
陈六子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他忽然看向了对家位置上的郑朝山，昨晚他就问得很详细，该不会这事情是他干的吧？
愣说要是仇家报复，在訾家父子从济阳被抓回来的路上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他们到了监狱才动手？
关键报纸上拍得也不清楚，好像訾文海的脑袋都烂了。
山东政府韩复榘此刻正在济南办公室里发火。
居然有人让他韩某人丢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重要的人犯击毙了。
关键济南几家医院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法医，那些仵作哪里懂验尸啊？
政绩没了就没了，只要捞足资金，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对济南市区那么多家企业要钱了，话说得漂亮点，那么多染织厂，油水有多少？
“最近济南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大事？模范染厂倒闭算一件，券业银行倒闭也算大事吧？”
“你特娘的，老子问其他的大事！”
“那就是宏巨几家染厂包场庆贺模范染厂倒闭了！”
“滚滚滚滚滚滚，一天到晚都是这些屁事！要钱的事情加快速度，东洋人眼看着就要大兵压境了！有钱才能招兵买马，去吧！”
娄振华在济南的这几天也试着接触了几家有潜力的企业，也去几家洋行咨询过，得到的消息都是负面的。
一些洋行已经开始打包业务回撤了。
郑朝山给他说过，只要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对洋人，本来就是在华夏的土地上豪取强夺的，自然是用最低的价格获得利益最大化了。
“你让我打探的几家外国银行的位置，我今天让振邦以谈业务的身份，去兜了一圈，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别参与，尽快过户那些实业，然后带着你弟弟返回四九城，我让人来把设备都拉走，绝对不留给东洋人和汉奸！”
“你真的变了，变得太多了！心思缜密的有些可怕，我都不认识你了。”
“神经，说得好像我们俩有一腿一样！让你弟弟尽快安排南下，不要有所停留！”
“那个白玉兰，真的不是你的红颜知己？那我可下手了！”
“她可是用毒高手，不怕死随便啊！”
娄振华缩了缩脖子，家里还是属意谭家后人谭雅丽。
聚丰德里已经在安排各项准备了，拜把子可是大事儿！
林祥荣虽然也放低姿态称呼陈六子为六哥，但是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结拜过。
无非就是看在苗翰东和林伯清的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
“关老爷在上，今天我陈寿亭！”
“卢家驹！”
“赵东初！”
“林祥荣！”
“娄振华！”
“郑朝山！”
“娄振邦！”
“周涛飞！”
“丁文东！”
“在关老爷见证下，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金彪，上来！”
“掌柜的，您找我？”
看着眼前这个壮硕的东北汉子，一脸的络腮胡，瓮声瓮气的声音，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
厉害啊！
“今天苗哥不在，你代他，东骏哥由东初代着，干了这一碗，大家就是兄弟了！”
“朝山，真想跟你们好好聚聚，可惜我急着回上海，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我爸爸！”
“没事儿，我不急着回四九城，跟你一道。娄家的事情他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了，放心好了，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娄振华：我什么时候委托给你了？
“那最好不过了，我就担心传话传漏了，回头我爸爸问起来，我答不上来。”
“林家要是决定退出大上海，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我们林家的虞美人这个牌子在南洋一带有很好的口碑。”
“恐怕东洋人的胃口更大，到时候南洋也不安全。我的建议你听听，别急着拒绝我。”
郑朝山将白天对陈寿亭说得那番话稍作修改给林祥荣说了一遍。
“去美丽国？这个我回去跟我爸爸好好说说看！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事实上来这里前，我就跟几个洋行的买办聊过当下的局势问题，他们一致不看好我们华夏的未来。”
“虽然很沮丧，但是这是事实。不过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会有一帮人带领我们冲破黑暗，迎接黎明的。”
“会吗？”
“一定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郑朝山带着白玉兰跟着林祥荣一行人乘坐津浦线火车先前往金陵浦口站。
“你完全可以跟着他俩回四九城去！也可以留在济南，六嫂不是跟你很有话聊？”
“没去过上海，跟着你们去一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