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点头,“多谢侯爷体谅。”
“就请侯爷亲自与太夫人和两位妹妹说这事儿吧,我怕我去说,她们又会觉得我别有居心。”
“那反倒辜负了侯爷和我这番苦心。”
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澈儿我也暂时不方便照顾,当然,也确实是顾不过来了。”
“太夫人说我嫌他不是亲生,所以容不下他。我虽从无此心,但自觉暂时也该避一避。”
“以免澈儿万一……再有个好歹,我百口莫辩,本来他现在就从身到心都脆弱。”
“好在太夫人生养了几个孩子,有的是经验,又有丫头婆子们精心伺候。相信澈儿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很快好起来的!”
孟少恒再次不悦了,“夫人不会没听说过一个词,‘过犹不及’吧?”
她可着满京城找,不到二十就是一品侯爵夫人的有几个?
却享受了侯爵夫人的荣耀,不想承担责任。
她以为她是谁,本来她就只是替柔儿占位子的,已经占大便宜了!
叶定宜忙摆手,“侯爷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亲娘的十五周年快到了,我娘家的情况侯爷也知道,怕是……根本没人记得这事儿。”
“我就想着,去潭拓寺给我娘做七日法事,聊表一下哀思。”
说着一顿,“不过侯爷放心,我不会每天都去的。”
“我除了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最多中间再去一次,每次为我娘跪经几个时辰,也就够了。”
“只是这样一来,确实顾不上照顾澈儿了。但我每天都会去看他,陪伴他的,可以吗?”
孟少恒哪知道叶定宜亲娘的忌日。
但他既是当女婿的,便不能连叶定宜偶尔聊表一下孝心都拦着。
蹙眉片刻后,到底应了,“原来是这样。那夫人去吧,替我也给岳母上柱香。”
“我公务繁忙,就不陪夫人去了,夫人替我再向岳母告个罪吧。”
“至于澈儿,有娘和丫头婆子们照顾,相信一定能如夫人所说,很快好起来的!”
小孩子可都是谁对他好,他就亲近谁的。
真让叶定宜跟澈儿处成了亲母子,柔儿心里得是什么感受?
她暂时顾不过来,就顾不过来吧!
总算将孟少恒送走后。
叶定宜立刻把窗户都推开,还忙往炉子里添了一把香。
总算觉得空气清新了。
晚上,她打发青书往嘉禧居随便送了点补品后。
再次去了白兰屋里。
白兰已经彻底缓过来了。
一见她就忙道:“夫人怎么又亲自来了,有吩咐让小丫头子来叫奴婢过去就是了。”
叶定宜摆手一笑,“就几步路而已,我就当消食了。”
“既然你已经好多了,明儿正好陪我出门。我本来还犹豫带青书去,怕没跟你默契呢。”
“这下好了,留青书看家吧。”
白兰惊讶,“夫人明儿要出门?这个当口?”
“太夫人怕是,不会同意吧……侯爷只怕也会不高兴的。”
虽然一家子都欺骗夫人,简直坏透了。
夫人眼下却无依无靠,根本没法与他们撕破脸,那该忍的便仍只能忍。
叶定宜扯唇,“就是侯爷同意的。我说暂时不管家,让太夫人带着两位小姐管,侯爷也同意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明儿一直跟着我就够了。”
次日。
叶定宜换了一身素色衣裳,便带着同样一身素淡的白兰,去了嘉禧居。
都过一天一晚了,孟元澈该醒了吧?
不亲眼看一看他醒来后的痛苦和崩溃,叶定宜可不安心。
孟元澈的确已经醒了,还在外面都能听见他的哭声和骂声,“好痛……为什么这么痛……”
“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脸也好不了了?”
“我要杀了那个老太婆,我要杀了她……祖母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是说我是你宝贝孙子,最疼我吗?”
“那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也能听见郭氏隐忍怒气的声音,“澈儿乖啊,别激动,这样激动对你的伤不好。”
“当时祖母也是没办法呀,人家是长公主,尊卑有别……祖母再求,只怕连命都没了。”
“没事儿的啊,过些日子你就能好起来了……”
可孟元澈还是哭骂个不休,“我脸都成这样了,怎么好起来……祖母当时也明明能救我。”
“你是大人,又是太夫人,这么威风,怎么可能救不了我?分明就是不疼我……”
“我要去找我娘,我不待这里了……我现在就要去找我娘……”
把郭氏哭得是又累又烦。
听得叶定宜来了,还得连忙遮掩,“你去哪里找你娘,你娘这不是来了?”
又骂叶定宜,“你还知道过来呢?”
“别以为有恒儿给你撑腰,你就真可以拿乔了。”
“现在先安慰澈儿,把他安慰好了,再给我侍疾……我头痛得厉害,许妈妈快扶我回床上躺着去!”
叶定宜见郭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