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点头,“刚才人多,的确容易忽然就上不来气儿。”
“往后这样的场合,如果人单力薄,最好还是少去。”
“只要向佛的心虔诚,相信在哪里佛祖都会一样保佑的。”
师太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听说很热闹,很有意思……没想到会挤到这地步。”
“以后的确不敢再随便凑热闹了。”
“真一下没了也就罢了,弄得瘫了残了,可后悔都迟了……”
年轻尼姑忙嗔怪,“您嘴上怎么也没个忌讳的?”
“再这样什么都说,我就要向……告您的状了啊!”
师太忙干笑,“好好好,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说话间。
大佛寺的药僧赶到了。
见病人已经好转,又听同门僧人说了方才叶定宜是怎么给她急救的。
立刻赞道:“真是多亏了女施主。若非您处理及时,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怎样。”
“贫僧也算学医多年了,中风的病人也见过不少。”
“却少有知道立刻放血的,也因此,十个里有九个,最终都……”
“总之,真是多亏女施主了,多亏您的渊博和勇敢!”
叶定宜忙谦虚,“大师过奖了。我只是刚好知道这个法子而已,谈不上渊博。”
“也算不得什么勇敢,都知道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何况还是在佛祖面前,当然要鼓起勇气一试了。”
“万幸结果是好的,我也能安心了。”
顿了一下,“大师还是赶紧给师太诊脉开方子吧。”
“最好再立刻把师太挪去安静的地方,慢慢将养。”
年轻尼姑忙道:“我们就住不远,要不直接把我们师太送回去吧?”
随即凑到旁边的僧人耳边低语了两句。
那僧人便立刻郑重起来,“好,我们这便安排人送二位回去。”
“二位稍等,贫僧安排软轿去。”
又看向药僧,“师兄,就劳您一路送二位师太回去了啊。”
“以免路上再出茬子。”
师太则笑着看向叶定宜,“也不知这位夫人怎么称呼,是谁家的?”
“回头也好备了厚礼送上门,聊表谢意。”
叶定宜忙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师太不必客气。”
“还是先回去吃药将养吧。”
“怕是除了活血化瘀益气的药,您还得吃点安神压惊的才是。”
任师太又追问了几遍,都没说自己是谁。
毕竟的确只是举手之劳。
她这趟来大佛寺也确实动机不纯,就当以此来抵消了吧……
师太无法,只得又谢了叶定宜,年轻尼姑也是谢了又谢。
方在僧人们抬了软轿来后,被抬起簇拥着,离开了。
人群这才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没想到那位夫人年纪轻轻,竟这般厉害。”
“可不是,不然就真要出人命了,真是佛祖保佑。”
“快别废话了,抢浴佛水是正经……”
不过这回没人敢再硬挤了,都自发有了秩序,有了分寸。
叶定宜也由冬青护着,回到了自家刚才站的地方。
不想还没站定,孟少茵已先没好气,“大嫂刚才为什么要硬出头?”
“你想过万一救不了人,甚至,闹出人命来,会是什么后果吗?”
“不但你自己,我们所有人,我们永宁侯府都别想脱得了干系你明白吗?”
“万幸结果是好的,否则……总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少菱也附和,“就是,大嫂要出风头,也不是这样出的。”
“你要出风头,也好歹选个人少些的时候,选个值得冒险的。”
“选个一看就不值得的老尼姑,到底怎么想的!”
再看廖氏和叶宝宜,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真出了人命,她们寿山伯府也少不得被牵连的好吗?
只不过母女俩还不至于蠢到当着孟少恒的面儿,就指责叶定宜。
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不管主人喜不喜欢。
叶定宜就扯唇冷笑起来,她救不救人,她做什么。
几时轮到孟少茵孟少菱质疑指责了,以为她们是谁呢!
她冷声,“我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想什么后果不后果。”
“结果如果是好的,当然最好。”
“如果实在不幸……那我也尽力了,问心无愧。”
“倒是两位妹妹这是跟长嫂说话该有的态度吗?说的又是什么话?”
“你们就敢保证,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不会有需要好心人救命那一天!”
说得孟少茵孟少菱脸色更难看了,“你、你竟敢咒我们?”
“就是,说我们对长嫂不该这个态度,你又有当长嫂的样子……”
可惜话没说完,已让孟少恒沉声打断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你们大嫂虽然刚才是冲动了些、欠考虑了些,但心的确是好的。”
“何况人不是救回来了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再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