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兰冬青都还忍不住感叹,“石大哥是真重情重义,看如梦姐的眼神一直都好温柔好心痛。”
“是啊,我看了都感动。但如梦姐好像,一直都在躲避他的眼睛。”
“哎,也怪不得如梦姐,她定是觉得自己……就像夫人说的,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吧?”
“要我说有什么过不了的,那又不是如梦姐的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呗,过好眼下和将来才是最要紧的!”
叶定宜听得失笑,“看把你俩急的,人石大哥都没急,你俩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吧?”
“还是那句话,给如梦一点时间吧。”
“你们可能不知道,看得越是珍贵,便越会犹豫退缩。”
“再说我们如梦这么好,又漂亮又能干,哪能轻易就便宜了石大哥?至少也得他先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说着手一挥,“好了,先不说这事儿了。”
“时间还早,去回春堂认会儿药吧。明儿又得埋头抄经,不方便出来了。”
“既然今儿出来了,当然要够本儿才是。”
白兰和冬青方没有再说。
冬青还给叶定宜揉起右手手腕儿来,“夫人不是说手都抄痛了吗,给您揉揉总能舒坦些。”
次日。
叶定宜便继续专心抄起经来,之后几日主要心思也都放在抄经上。
但如梦和石青云的进展,她还是时刻关注着。
先是石青云把自己烟壶铺子的差事辞了。
再到作坊旁边,租了个一进的院子,还找了匠人,粉刷布置起来。
叶定宜当然知道,他是抱着布置自己和如梦新房的心,做这一切的。
可惜如梦听说连云哥都不叫他了,而是改口叫了表哥。
还开玩笑要给石青云介绍一个好姑娘,让他早日成亲,早日为家里开枝散叶。
那他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又说她和石青云曾经的婚约只是戏言,这都过多少年了,早做不得数了。
让石青云往后都不要再提了,省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拒绝石青云的态度,可谓是十分坚决了。
叶定宜只能叹气。
心结难消,如梦何尝不是跟石青云爱重她一样爱重石青云,才会这般口是心非的?
只盼她的心病,能在石青云的“妙手回春”下,尽快痊愈吧!
这日傍晚。
叶定宜吃了晚饭正在廊下散步消食。
青书忽然一路小跑过来了,“夫人,太夫人屋里听说这会儿吵得很厉害!”
“好像是侯爷给大小姐定了亲事,太夫人也同意,但大小姐自己不愿意。”
“又哭又闹的,还说要死给太夫人和侯爷看呢……夫人要不瞧瞧去?”
叶定宜没想到孟少恒动作会这么快。
就算他早就有想法,早就在暗中行动了。
好歹也是自己亲妹妹的终身,不是买萝卜白菜这样的小事。
他至于这么急,这么速战速决吗?
啧,这样的好大哥,可往哪儿找去!
叶定宜当然要去看这个热闹了,笑道:“这么大的事儿,我好歹也是这家的一份子。”
“肯定要去看看的,也好帮着劝一劝,以防万一不是?”
然后叫上白兰冬青,赶去了嘉禧居。
果然还在外面,已能听见屋里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我是你亲大哥,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就是,你大哥怎么可能害你?我当亲娘的,就更不可能害你了,你别无理取闹了!”
“不会害我?我无理取闹?都要把我嫁比爹如果还在,比他还老的老头儿了。还已经死过两个老婆,儿女姬妾一大堆,这还不是害我,什么才是?你们怎么就这么狠的心……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从孟少恒到郭氏,再到孟少茵。
都是声音或嘶哑或尖锐,透着焦躁和歇斯底里。
孟少茵的歇斯底里里,还听得出绝望和狠戾,“我告诉你们,我死也不会嫁的。”
“你们不怕到时候花轿进门,只能抬一具尸体上去,结亲转眼变成结仇,就尽管试一试。”
“试过就知道,我现在一遍遍的说,到底是不是在威胁你们了!”
可惜孟少恒的声音比她更狠戾,“你想死那就现在去死。”
“上吊、跳水、一剪刀冲这里扎下去……方法可太多了。”
“只是上吊的要吊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真正死透。还会憋得舌头吐这么长,大小便也会失禁,真正的又丑又臭。”
“跳水也要半天才能死,死后会泡得这么大,同样又丑又臭。”
“好在扎剪刀不至于这么狼狈恶心,但你可得扎准了,不然那个痛,也不是随便谁能承受的。”
说着顿了一下,“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白绫和剪刀去,还可以给你加一个选择——毒药。”
“总会如你所愿,让你转眼就变成一具尸体的。”
“反正你死了,还有二妹妹可以嫁。就是二妹妹也学你,我也可以现选一个族妹认作亲妹妹,嫁过去。”
“那样的豪富人家,相信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