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当然知道孟少茵已经见过岑老爷了。
面上却是一无所知,“是好像听说大妹妹昨儿跟侯爷出门去了,还当是有什么要紧事。”
“原来就是去见岑老爷么?我也不好多问,更不好过来,竟现在才知道。”
“难怪婚期直接就定了,今儿聘礼也送来了。还那么大手笔,一看就绝不止价值两万两。”
“说句不怕大妹妹你笑话儿的话,我都快要被那些聘礼晃花眼了。”
“看来,应该是岑老爷对大妹妹你,很满意了?”
孟少茵赤红着眼睛咬牙,“他当然满意了,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都满意,为老不尊的东西!”
“他自己不也有女儿,自己不也有孙女吗?就不怕天道好轮回不成!”
“我现在想起他当时看我的眼神,都还想吐。”
“就像被一块儿会动的肥油给盯上了似的,只一眼都要被油腻死了……真的不是人,这样作践自己的亲妹妹、亲女儿!”
叶定宜小声,“真这么、这么糟糕呢?”
“那侯爷怎么说他看中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会不会是大妹妹事先就有了偏见,才会觉得他哪哪儿都不好的?也许时间长了,看顺眼了就好了呢?”
“况,光以貌取人好像也不、不大好吧?过日子要紧的还是人品才干……”
话没说完,已被孟少茵恨声打断了,“问题老东西不止长得恶心,一把年纪为老不尊。”
“他人品还压根儿就不好,压根儿就是个渣滓!”
“大嫂你不知道,他之前两个老婆都是死于非命。”
“听说就是因为他太恶心,太没有下限,总是、总是叫了老婆跟姬妾们一起……”
后面的话,已脸红羞愤得说不下去了。
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正是因为他总是……妻妾同乐,毫无礼义廉耻。”
“他前两个老婆才受不了那份天长日久的屈辱,选择了自尽而亡的。”
“对正妻都这样了,对姬妾更是不必说。听说这些年他家后院悄悄抬出去的女人尸体,没有十具也有八具了。”
“这样一个恶鬼,我怎么可能看得顺眼?又怎么可能跟他过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一刻都忍不了!”
叶定宜已是大惊失色,“竟有这样的事吗?”
“若是真的,可就太、太……”
“但大妹妹你打哪儿听来的,且不说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打听的,你也没地儿打听去啊。”
“是不是当中有什么误会?万一是有人胡说八道,或者以讹传讹了呢?”
孟少茵胸口直起伏,“我确实没地儿打听去,我也压根儿想不到这些,压根儿不好意思。”
“是……文姨娘那个贱人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假吗?”
叶定宜再次惊讶,“这又有文姨娘什么事儿?她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安心窝在自己屋里养胎吗?”
“我都好多天连她人影都没见到了,她什么时候告诉大妹妹的,又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孟少茵恨声,“这不是我实在气不过,前儿就、就趁孟少恒不在家,去了她院里,想当面痛骂她一顿吗?”
“可能因为理亏,她一开始还任我骂。后来,便再也不忍了,开始反击我了。”
“嘲笑我说随便我现在怎么发疯,都改变不了必须嫁个商户老男人,往后便是商人妇的事实。”
“还说将来只有我求着她、对她摇尾乞怜的份儿上,看我到时候还敢不敢再看不起她,怎么眼睛长在头顶上。”
闵心柔当时那个得意劲儿,满脸那几乎毫不掩饰的恶意。
看在孟少茵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就是这贱人挑唆的孟少恒把她下嫁商户。
若不然,孟少恒本来还多少要点脸的,指不定还下不了决心,都是贱人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的!
孟少茵想明白后,便疯了一般,要扑上前打闵心柔去。
用她的卖身钱,给贱人和贱人的儿子们铺路,让他们继续过挥霍无度的日子。
不但将来她反倒要看贱人的脸色,就连现在贱人都敢随意凌辱嘲笑她,凭什么!
闵心柔当然要赶紧避开了,她肚子的孩子可不能出事儿。
但孟少茵在她看来恶毒至极的行为,还是彻底激怒了她。
于是又笑得恶意满满的,往孟少茵的伤口上撒起盐来,“这你就承受不住了?”
“那要是再知道,你的准夫君恶心至极是个畜生,因为他总是喜欢妻妾同乐大被同眠。”
“所以他前头两个老婆才不堪其辱,选择了自尽而亡。”
还不顾孟少茵瞬间惨白至极的脸,越撒越欢,“他后院这些年悄悄抬出去的女人尸体,也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你岂不更得承受不住,更得发疯发狂了?”
“可惜你再发疯发狂,都只有乖乖嫁过去这一条路可走,没有其他路了。”
“谁让你不敢死呢,既然不敢死,那就能忍的不能忍的,通通都得忍!”
孟少茵说到这里。
气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