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恒却怎么敢自己去歇着,反而留叶定宜独自守着?
就算他已身心俱疲,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人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也不敢好吗?
只得悻悻的扔出一句,“罢了,那就都守着吧。”
不再说话。
一时白兰端了饭菜来,“侯爷和夫人着急归着急,多少也吃点儿东西吧?”
“不然文姨娘还不知道什么才能生,可别把侯爷和夫人的身子饿坏了才是。”
孟少恒压根儿没胃口,直接挥手,“我不饿,不吃了。”
“夫人自己吃吧。”
叶定宜当然不会饿着自己了,假意劝了孟少恒几句。
见他实在不想吃。
便示意白兰冬青端了饭菜,主仆仨到外面吃去了。
白兰给叶定宜布了菜,又盛了汤。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方低笑,“夫人刚才说没人会诅咒自己,好的不灵坏的灵时,侯爷那脸色也太精彩了。”
“比打翻了染料铺都还精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笑呢。”
“我也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叶定宜也笑起来,“是挺精彩的。明明都快怄死了,还只能忍着。”
“也是当初压根儿没想到,明明就是假的,有一天却忽然会变成真的吧?”
“还是他最亲近的、他为之撒谎的人给他变成的真的。”
“这回旋镖,扎得也太痛太痛了,啧,我都快同情他了。”
冬青压低声音,“夫人不已经同情过他了,不然刚才干嘛跟他废话那么多?”
“既然已经同情过了,现在便可以安心笑了。”
“要不都羡慕我能跟着夫人呢,跟夫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精彩,可比我前面十几年合起来都要多!”
叶定宜失笑,“你们两个还可以更幸灾乐祸一点。”
“还当只会让他再不能生了,没想到直接永绝后患,还这么快。”
“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哪!”
“往后岂不是除了侯爷,还可以叫他孟公公了?”
说得白兰和冬青都吃吃直笑起来,“这个好,这个名字可太配现在的孟侯爷了。”
“孟公公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名字的,毕竟可是他自己求来的,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笑过了,冬青方低道:“那女人也真是有够恶毒的,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赖以生存的人,都敢下这样的手。”
“那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夫人刚才就不该拉侯爷,就该任侯爷真把她掐死了的!”
叶定宜扯唇,“你别看孟少恒恨成那样,真亲手掐死那女人,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刚才就算我不拉他,他还是很快就会松开了。”
“再说真让她就这样死了,后面还怎么看戏?真正狗咬狗的大戏且在后头呢!”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还会发生什么,狗男女今日过后,还会怎样互咬。
但想也知道,只会越来越精彩。
她当然期待了。
冬青一想也是,“真让她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还得让她更疯狂,亲手拖着她的人渣男人、畜生儿子都一起下地狱才是!”
叶定宜无声冷笑。
可不是么,还有小畜生呢,他早该加入进来,也跟狗男女一起互咬了。
以他天生的恶毒,说不定,孟少恒这个亲爹都不是对手呢?
闵心柔一直痛到半夜,都没能把孩子生下来。
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奄奄一息了。
稳婆只得满脸紧张的出来,问孟少恒是保大还是保小,“孩子在肚子里好半天都没感觉到动了。”
“产妇的身体也偏瘦弱,就怕……要不,还是尽量保大吧?”
“保住大人的希望也更大些……”
孟少恒却是断然,“实在保不住,那就大的小的都不保。”
“横竖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至于小的,就当是他命不好,没投个好胎吧!”
叶定宜忙嗔怪,“侯爷这是说的什么气话,再怎么着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们都保,请这位妈妈和大夫务必尽全力。”
“只要能母子平安,自然少不了二位的好处。”
稳婆犯难,“可真的不可能都保住,尤其孩子……没准儿都已经、已经……”
“贵人们还是快拿主意吧,再拖下去,就怕大人也……”
唬得白妈妈自门口鼻涕一把泪一把自门口跪爬了过来,“求侯爷保大,求求侯爷了。”
“孩子往后还能再有……不是,姨娘好歹跟侯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这么深的情分。”
“求求侯爷了呀……也求求夫人了……”
叶定宜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白妈妈竟还敢说‘孩子往后还能再有’,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戳孟少恒的心窝子呢?
她就说留下有好戏吧!
她忙道:“既然孩子没准儿已经……那就保大。”
“就这么定了,毕竟大人才是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