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侯府的小妾带人闯了贺府,还打伤不少家仆的事儿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但贺成彦叛国贼的身份在前,百姓们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儿。
“这些事儿叫下人去做便是了,你去凑什么热闹?”聂柔去贺家闹了一场,反倒把自己给闹得病倒了,被周郁川板着脸训斥道。
“谁叫他们那样欺负婉儿,”聂柔吸溜着红红的鼻子,小口地喝着姜汤,“一窝里头都没一个好东西。”
“若是在咱们周家,能任由那些奴婢把嫡小姐的饭菜都抢了去?”
周郁川被她一句“咱们周家”说得心里熨帖极了,火气散了两分,有些踟蹰道:“我想着……去西境一趟……”
“哦。”
聂柔仿佛听见“今天天真蓝”一般,淡定得不行,连喝姜汤的动作都未停下。
周郁川却急了,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道:“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我知道。”聂柔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周伯已经将行囊收拾好了,郎君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你……不生气?”周郁川心里惴惴不安,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因为他去北境抗敌,转身就写了和离书的女人。
“郎君胸怀天下,妾身与有荣焉,有什么好生气的。”聂柔将碗撂下,抱着汤婆子取起了暖。
“别贫嘴,我是真想去,但你若是不高兴……”周郁川搔了搔后脑勺,红着耳尖憋出来一句,“我留在京城指挥手下也行……”
聂柔心里微微一跳,继而心如擂鼓,这男人……竟然会为了她选择留下?
“郎君多虑了,妾身有诚儿陪着,郎君想出征,自去便是。”
这话毫无留恋,让周郁川忍不住吃了一会儿自己儿子的醋。
“再说了,西境的战报送到这儿最快也要小半月,等郎君下完令再送过去,战场上早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聂柔红着脸嗔他一眼,仿佛他在讲什么傻话一般。
周郁川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一颗心酸酸涨涨的,忍不住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我会很快回来的。”男人有力的心跳响在聂柔耳畔。
“嗯。”聂柔软软地应了一声,便迷迷瞪瞪地预备着睡觉,没成想一只大手却探到了她的后腰处。
“好柔儿,我明儿一早就走,你可怜可怜为夫……”周郁川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把怀里的可人儿揉成一滩春、水。
聂柔本就病着,被他闹了一整夜,第二日直到晌午才将将醒来。
聂诚鼓着小脸坐在榻前,手里捏着一只冷掉了的包子。
“怎么不吃早饭?”聂柔从锦被里爬出来,心疼地摸了摸聂诚的脑袋。
这个孩子早慧得叫人心疼,想必是一早就发现了周郁川离开家了。
“阿爹走了,没有同我道别。”聂诚一双圆溜溜的眸子里盛满失落。
“阿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有很多百姓等着他去拯救,诚儿会理解的,对吗?”聂柔把孩子拢进怀里,软声哄道。
“不能带咱们一块儿去吗?”聂诚扬起希冀的小脸道。
“不可以哦~咱们要留在京城里,替你爹爹守好这个家呢。”
“哦……”
……
直哄了许久,聂诚才怏怏地用了早膳回去看书。
“小公子跟着您在玉壶城的时候,倒很少有这么不高兴的时候呢。”丹桂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道。
“那时他没爹疼,便也不觉得爹不在身边有什么不好。”聂柔将一大碗苦药汁子喝完,赶紧含了一口蜜饯。
“如今一同生活过,便也知道离别的滋味儿。”
“不是坏事儿,他总要慢慢学会接受的。”
聂柔打了个哈欠,正想着补觉,便听得有人求见。
丹桂去见了,回来微沉着脸道:“是坤宁宫中的画屏姑姑,传了皇后娘娘的口谕请您入宫。”
若不是聂柔知道周郁川行事一向稳妥,她差点就以为是周郁川偷偷去西境的事儿败露了。
如今定下心神想一想,恐怕是因着王梨珠给她下蛊一事,想拿她来要挟周郁川。
“宫里的贵妃娘娘,被南疆的蛊毒毒瞎了眼,这会子就是请您入宫探望贵妃去。”丹桂低声道。
蕊珠入宫前和周郁川亲厚,这个借口找的倒是好。
“去聂家问问王家娘子,若是她得空便一块儿入宫去。”聂柔觉得好笑,蕊珠公主的伤应当就是和王梨珠斗起来弄的。
倒不能小瞧了这个王娘子。
“王娘子似乎前几日便住进坤宁宫了。”丹桂一壁替聂柔绾发,一壁道。
这却是有意思了,看来顾雨嘉想保王梨珠。
也对,毕竟聂柔身上的蛊就是王梨珠下的呢,顾雨嘉平白得了这么好用的棋子,自然不会轻易丢弃。
聂柔到时,灵犀宫中已经坐了好几位各有千秋的美人。
顾雨嘉领着王梨珠品茶,下首坐着的一位竟然是甚少交际的端亲王妃赵晚乔。
“柔夫人来了,”顾雨嘉见了聂柔,神色亲和地笑了笑,“快请入座吧。”
“本宫想着贵妃先前同周侯爷尚算亲厚,她如今病了,想来看到周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