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自然不是端亲王的女儿,所以那朝臣自然也没有证据。
“但婉公主和端亲王侧妃长得足有七八分相似……”
“身边的老仆又是曾经贺府的奴婢……”
聂柔冷笑一声:“本宫还和聂侧妃有五六分相像呢,大人凭什么断定婉儿是聂侧妃的孩子?”
跪在下面的朝臣并不曾直视过聂柔的容颜,此刻抬头一看,发现柔妃竟然真的和端亲王侧妃长得肖似……
凭长相断血脉,的确有些不妥……
“再说了,贺府的家眷,和如今的端亲王又有什么关系呢?”聂柔再次发问道。
“难不成端亲王侧妃不仅带着前夫的孩子,还带着前夫的奴才,嫁给了端亲王?”
“端亲王府就这么缺人丁么?”
那朝臣脸色涨红:“柔妃娘娘口齿伶俐,臣有所不及……”
“但端亲王妃日日在驿馆哭诉失女之苦,还抱着女儿的小像以解牵挂之情……”
聂柔伸手便将杯盏拂落在地:“荒唐!万晋国的朝官就是这么给王上办事的么?”
“拿着小像就能抢人女儿了么?”
“那本宫改日看上哪个朝官家的孩子,只需命人画一副画像,就能上门取孩子了?”
周郁川见她真的动了气,连忙将人拢在怀里,当场罢了那朝官的官职:“如果朕都不知道自己养的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血脉,那朕这个国主也就不必当了。”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别人的孩子,他周郁川肯认,别人闲操什么心?
“王上圣明,”聂柔喝了口蜜水缓缓火气,“那北狄使臣三番四次在王都胡闹,依臣妾看,不如赶出去算了。”
“今儿是朝官为他们信口雌黄,明儿说不得就是望族们为他们起事了。”
座下的长孙鹤暗暗握了握拳,难道他近日和端亲王接洽的事情被周郁川察觉了?
周郁川和聂柔二人在御座上一唱一和,竟然就遣了武将连夜去驿馆驱赶北狄使者。
“王上不可!”长孙鹤连忙出面道,“使者来朝事关两国邦交,若无大错,不可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
“长孙都督这么紧张做什么?”周郁川凉凉地看他一眼,“难不成那端亲王也用妖言迷惑了你这个长孙族长?”
长孙鹤自然不会承认,端亲王此时是秘密带着北狄国长公主蕊珠的命令,许诺要支援他二十万兵马,助他扳倒周郁川。
“长孙都督可要小心了,天上掉的馅儿饼,可都是有毒的。”聂柔似笑非笑道。
长孙鹤被挤兑得无法,只好悄悄命侍从去接应端亲王,以便商议未尽事宜。
“莫叫他们出国境……”长孙鹤暗暗吩咐心腹道。
赫连青玥被周郁川当堂从御座上赶下来,自然是羞愤不已,回到自己宫中便摔了一屋子的瓷器。
“娘娘您别多想,倒酒这种娱人的低贱事儿,王上怎么舍得叫您做呢?”阿蔚最是懂她的心思,连忙拣了好听的话宽慰道。
“贱人!她不就是凭那张脸么!”赫连青玥气得面容扭曲,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今夜一袭紫裙的聂柔,实在白皙柔美得似月宫仙子。
赫连荞端着燕窝从偏殿走出来:“阿蔚说得对,姐姐别为那起子人坏了心情才是。”
赫连青玥压了压怒火,冷眼看向她道:“你怎么也从宴上下来了?”
“我可是已经依照父亲的吩咐,让你住进王庭了。”
“至于能不能笼络住王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赫连荞伸手摸了摸燕窝的碗壁:“姐姐趁热喝。”
“妹妹如今有了法子除去那个柔妃,姐姐难道不想看看妹妹的手段吗?”
赫连荞显然十分成竹在胸,巫蛊娃娃已经放进聂柔的宫殿,届时出了事,无论是谁的人手去查案,都能查到聂柔身上。
王都里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术,到时候聂柔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只是,如今还欠一把东风——赫连荞把目光放在赫连青玥身上。
“姐姐先用些东西,累坏了身子可就什么都白忙活了。”
“她可不简单,”赫连青玥狐疑地看向赫连荞,“王上到底多爱护她几分,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把赫连家拉下水。”
届时她这个贵妃,恐怕就要代替赫连家承受帝王的雷霆之怒了。
“姐姐放心好了,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对手。”
赫连荞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坐在赫连青玥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支她送给聂柔,却被聂柔摔在栏杆上的步摇。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来寻我。”
赫连青玥在宴上忙着对周郁川大献殷勤,除了几杯酒水之外腹中空无一物。
闻到燕窝粥的香味,腹中馋虫被勾起,便忍不住舀起来吃了几口。
心里想着,赫连荞到底还算识相,还知道给她准备些吃的……
“娘娘!”阿蔚看到赫连青玥嘴角溢出鲜血,眼眶里也流出嫣红的血,吓了好大一跳。
“有毒……”赫连青玥腹中绞痛,伸手无力地指了指赫连荞,便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了霁月宫的大殿中。
“你竟然连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