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恐怕……恐怕已经……”
祝枝晴半遮半掩地将事情说得让人浮想联翩,果然如愿地瞧见聂柔微白了脸色,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
“带本宫去瞧瞧。”聂柔轻轻拍了拍丹桂的手,面上却装作又愤怒又伤心。
别人不知道沈相宜是谁,她可是知道的。
周郁川再如何,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娘娘您小心身子,”祝枝晴抹了把泪,恭敬地搀扶她,“臣妾也没想到,圣女所求,竟然是……”
聂柔微红着眼眶,扶着肚子深吸一口气:“本宫会注意的……幸亏你赶来报信,否则本宫就要被人蒙在鼓里了……”
祝枝晴微微垂首:“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而光照殿中却是经历了一场剑拔弩张的谈判。
沈相宜经过多日观察,自然知晓周郁川极为看重聂柔,或者说聂柔腹中的孩子。
而报复他的手段,就是将他所看重的都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祝妃乃是我的远房表亲,万晋国若想借云梦川的水,便让她做王后。”沈相宜盯着周郁川,提出了她的条件。
周郁川拧眉坐在御案后:“不可能,叶氏乃朕的结发妻子,不可同旁人相提并论。”
沈相宜勾起兴味的笑意:“成大事者,难道还在乎儿女情长么?”
周郁川看着她,眸中尽是无奈和失落,都是出自阿娘腹中,为何此女如此狡诈狠毒?
柔儿说得对,人心易变,连阿娘都变了,和阿娘相关的人,自然也不可轻信。
“朕不知道你为何要针对朕的王后,但云梦川的水,朕势在必得。”
“朕的王后,也永远都只有她一人。”
沈相宜想起母亲所说,此人光明磊落,又心怀天下。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怼,凭什么连自私自利的娘眼里,他这个野种都是那般光辉的形象?
难道她这个圣女就是地上的泥,只能通过阴暗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赢他吗?
“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好了,”沈相宜邪邪一笑,“等到万民被旱死饿死的时候,你可还会一直护着你的王后?”
周郁川冷淡地瞧了她一眼,微微抬了抬手,便有两道黑影从梁上跃下。
……
聂柔和祝枝晴到光照殿时,距离沈相宜进入光照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周业推开门时,里面一股旖旎的气味,龙榻上的女人闭着眼睛。
聂柔垂了垂眸,看到锦被外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肩膀。
饶是知道这是周郁川设下的计谋,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周郁川命人脱了沈相宜的衣衫,燃了合欢香,自己则躲到偏殿去了,只随意地将衣衫弄散乱些。
此刻听到干呕声,连忙跑了出来。
“王后,怎么不舒服了?”他扶着聂柔,有些懊恼,定是屋子里的香燃得太浓了,熏着媳妇儿了。
聂柔扬手便是一巴掌,又狠狠把他推开。
在众人眼里,便是王后来捉、奸,发现王上和圣女好事已成,妒从心头起,狠狠甩了王上一个耳光。
宫人呼啦啦跪倒一片,瑟瑟然不敢说话。
“这是勤政的地方,王上竟然在此处宠幸女子,可对得起祖宗家法?”聂柔红着眼眶,摇摇欲坠地骂道。
周郁川捂着脸,看向媳妇儿微肿的手心,不由得有些心疼,做戏就做戏,这么认真干嘛?
“王后所言甚是,朕错了……”周郁川认错认得干脆。
聂柔:……你倒是争辩两句啊……
周郁川被聂柔一瞪,才又道:“此事是朕失察,朕没想到天山一族素来冰清玉洁,圣女竟然敢给朕用下三滥的药物……”
聂柔听到他这般解释,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圣女身份尊贵,做王上的妃子倒也还使得……”
光照殿的动静早被聂柔派人传去了寿喜宫,谢知音穿着华服匆匆赶来。
待看见龙榻上赤身裸体的沈相宜,不由眼前一黑。
是她高估了周郁川,他竟然没有查出沈相宜就是她的女儿、他同母的妹妹。
如今二人生米煮成熟饭,可是……乱、伦的啊!
“不可!”谢知音喊道。
聂柔拭了拭眼角的泪,狐疑地看向谢知音:“婆母在说什么?圣女如今身子已破,无论如何万晋国都要给天山一族一个交代……”
宫人们不了解其中的弯绕,也觉得奇怪,王后都同意封妃了,无名无分的谢夫人跳出来做什么?
谢知音勉力笑道:“此事事关重大,真要论起来,还是圣女冒犯龙体在先……”
聂柔不可置信地捂嘴道:“难道婆母是要……处死圣女?”
谢知音太阳穴突突地跳:“自然不是……”
笑话,沈相宜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处死沈相宜。
“圣女毕竟是天山一族的领袖,不可如此草率地处置……”谢知音干巴巴道,但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此时脑袋发胀,尚想不出什么计策来应对。
祝枝晴扶着聂柔,轻声道:“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