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慌,朕的身体并无不妥。”周郁川拥着聂柔,细细地解释道。
聂柔这才又软了骨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
“如今各国忌惮的不是万晋国,而是朕这个万晋王。”
正是身强力壮的他,一直手握兵权,随时准备吞并诸国,难免闹得人心惶惶。
“朕思来想去,朕退居幕后才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
“兵权可三分,其二给大都督、诚儿,朕自己手里握一份。”
他急流勇退,才会令诸国猜测其中是否有隐情,甚至像聂柔一般猜测他是不是身体抱恙。
但万晋国现存的兵力又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便可维持目前互不进犯的局面。
聂诚年纪小,又是扶风国高僧的徒儿,不说别的国家,扶风国的国主必定能安心了。
聂柔听他的意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劝,只道:“诚儿年纪小,您可别把他给累坏了,否则臣妾可是不依的。”
“这是自然,朕又不会一下子把全部国事丢给他。”
聂柔这才放心了,笑嘻嘻道:“那您每天抽一个时辰过来带蓁儿吧,臣妾要去苍妹妹那儿跟她学跳舞去了。”
生了周蓁之后,她懒怠运动,肚子上长了一小圈儿赘肉,愁人得很。
苍珊性子活泛,从教坊司寻了几个得力的舞娘,据说能在十日内助她练回杨柳小蛮腰。
“虽说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舞蹈,不过胜在有效,娘娘不妨私下练练。”
“您那儿养着王子公主们,不好叫外人进去。”
“臣妾斗胆将他们养在臣妾的白玉宫中,您得了闲儿就过来瞧瞧。”
苍珊如此提议道,妥帖地将舞娘们安置好。
聂柔自是蠢蠢欲动,奈何蓁儿粘人,一睡醒便要寻她。
“朕忙着国事,又要教导诚儿,哪有这许多时间带蓁儿……”周郁川无奈道。
聂柔横了他一眼:“父子俩齐上阵还搞不定这些许国事么?”
“再说了,蓁儿是臣妾一个人的女儿么?”
“一日十二个时辰,您竟连一个时辰都分不出来给您的女儿?您忍心?”
……
几番灵魂拷问下来,周郁川便是不想应也得应下来。
聂柔神清气爽地一脚将人踢去了偏殿,叫他陪着蓁儿睡一晚,左右第二日休沐。
册立太子的诏书很快便晓谕了天下。
扶风国的国主松了一口气,展开当初周郁川给他的书信笑言:“不愧是敢对吾口出狂言的男人。”
书信上原原本本地将荀临月欲取万晋国后位的事情说了,十分恳切地拒绝道“若吾不能护吾妻,天下不要也罢”。
荀临月自然蹙着眉头,打消了要嫁给周郁川的念头。
她的野心还未实现,可不想嫁给一个很快就要当太上皇的人。
聂诚有些紧张地抿着小嘴儿,噔噔噔地跑来关雎宫寻聂柔,却被告知王后在白玉宫的苍妃处。
“儿臣惶恐,想寻母后讨个主意……”聂诚追到白玉宫,拽着正在练基本功的聂柔的水袖。
他和他娘一样,第一时间便猜测是不是周郁川身子不好了。
他还没享受过几年父爱,可不想这么早没了爹。
“这有什么的,他敢交给你,你接着便是了。”聂柔舒展着腰肢道,“你父王不过是想自己躲懒罢了。”
聂诚见她眉目愉悦不似撒谎,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放下心来。
“您又跑出来玩儿了?蓁儿妹妹呢?”他扳起脸道。
丹桂姑姑最近可是说了,母后不时地便往白玉宫跑,见苍妃娘娘的次数比见父王的次数还多。
“你父王陪着呢,在光照殿玩儿。”
聂柔忙于修炼形体,略说了几句便打发聂诚走了。
苍珊也换了衣衫,在一旁陪着聂柔。
“王后娘娘,太子爷可真是至纯至孝之人。”苍珊拍着马屁道。
经过几日的接触,聂柔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虽然嘴巴子圆滑,实则没有多少坏心眼儿。
便瞟了她一眼道:“有话便说。”
苍珊这才腆着脸奉上一盏茶水:“您叫危妃执掌宫务,臣妾这可是冷清得很……”
权势和子嗣,她总得占一样吧?
连危媛翠那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都拿到宫权了,只有她还是个光杆儿妃子。
“本宫叫王上给你封个贵妃?”
子嗣是不可能有的,宫权已经全权给了危媛翠,再一分为二也不妥当。
思来想去,聂柔能想到的就是给她个高位,再叫周郁川提拔一番她的家里人。
没想到苍珊一听说“贵妃”这个位份,连忙摆手拒绝:“臣妾断不敢腆居贵妃之位……”
别以为她进王庭晚就不知道,前头的两位贵妃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个位份就是王上和王后py中的一环……
她想要荣华富贵不假,可她更想要命。
二人正聊着天儿,便见身穿竹青色大袖衫的危媛翠到访。
“娘娘,臣妾是就封后大典一事,特来同您讨个主意。”危媛翠也不含糊,命人奉上封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