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幸运的是,她的金手指让两人不缺吃的。
偶尔想想,其实邢峰、林莹莹不找来,她和公玉谨这样与世无争过下去也不错。
无奈,人不能当鸵鸟活着。
公玉谨身负血海深仇,必定不甘心这样隐居一辈子。
况且这地方偏,现在不被人发现,不代表一直不会被人发现。加上野兽威胁……
总之,她要过安稳生活,还得去寻找真正的世外桃源才行。
时间一晃过去两天。公玉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够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了。
他想跟林思泠学习如何挖野菜。
林思泠眼珠一转,借口自己体力不行,先把人支去砍柴运水。
虽说公玉谨体内毒性未解,到底是个男孩子,又自幼习武,比她力气大得多。有他帮忙,日常轻松多了。
偶尔指引公玉谨找到她种成熟的蔬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玉谨,满以为凭自身能力找到了野菜,开心得不行。
躲在一边的林思泠暗自擦汗。
得庆幸没有外人在啊,不然,哪这么容易哄住傻孩子!
想着打探下外界情形,晌午后林思泠让公玉谨休息,顺带看火烧陶。她特意往远处走了走,回到官道附近。
臭味已经没有当初的浓烈了。
不过惨烈场景无人收拾。遇难者遗骸暴尸荒野,成群结队的苍蝇半空盘旋、蛆虫在腐烂的骨肉里钻进钻出……
倒是没见到老鼠。
转念一想正常。
流民们已经饥不择食了,还会放过老鼠吗?
她没敢靠太近。用布掩住口鼻,看几眼便匆匆离开。想着再去小溪边看看,能不能捉条小鱼……
整天吃素,身体受不了。
回茅屋与公玉谨打了声招呼,拿上陶锅,走去溪边。
远远的,只见一团黑色的漂浮物搁浅在浅滩。在倒下柳树的枝条中,载沉载浮。
林思泠心里一咯噔。
加快脚步走近一看,还真是具人的身体!长长的黑发被水流冲散开,如同密织交错的蛛网,将溪水染得浑浊。
昨天来打水挖泥巴还不见这具尸体,想来是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事?
她内心沮丧极了。
倒不是难过这陌生人的死亡。而是觉得溪水被污染,短时间内不能饮用,她和公玉谨怎么办?
离开好不容易筑成的避难所,去寻找下一处安生地吗?
抬头望望溪水的尽头。这水来自上游。要么,顺着小溪往上游走?
可死于非命的这个女人,多半也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上游不一定安全……
纠结的林思泠,抱着陶锅发愣。片刻,她叹气,垂头丧气转身,打算先跟公玉谨商量一下再说。
便在这时,眼角余光瞟到那具尸体,似乎动了动!
林思泠头皮发麻,全身一阵僵硬。
诈、诈尸了?
这地方阴气重,处处是冤魂,极有可能的。
她自己不就是穿来的?她早就不唯物了!
但是,荒山野岭,没有人烟,一具尸体突然动起来……没有吓得马上尖叫起来,她觉得自己算是胆子大的。
抬起脚刚想跑掉,另一个模糊的念头冒出来——
或许,这人还活着吧?青天白日,哪来的诈尸!
定定神,她抱着陶罐,一步步靠近那具“尸体”。准备对方如果暴起,就把陶锅砸它头上。
如果真是具尸体,还是想办法拖上岸埋了,不能让它持续污染水源。
离得近了,方才看清那是一个女人。
发髻散乱,一身是伤。几乎不着寸缕地漂浮在水面上,十根手指,牢牢抠住树根。
从她用力的程度看,求生欲相当强。
林思泠微微蹙眉。
可怜人。
都这样了,还执着地想要活下去。因为不甘,还是仇恨?
犹豫一下,她放下陶罐,脚淌水踩着浅滩的石子,一只手抓住藤蔓,另一只手去够对方身体。
不过怎么努力,都离那女人有一段距离。
扯来扯去,女人身上仅有的两根布条,被她揪得弃体离去,弄得浑身上下光溜溜的。
林思泠……
没办法了!
合掌念一句:“得罪!”
直接一把捞住漂浮在水里的长发,终于将人拖上岸。
拖的过程中,清晰听到对方嘴里,又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确定了,人没死!
林思泠莫名心虚,看看手里一大撮断发,悄悄塞进自己包里。然后上前将女人弄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按压她背部,让她吐出胃里的脏水。
女子“嗯嗯”呻吟好一会儿,没有醒来的迹象。林思泠伸手探她鼻息,又没断气。
这可真难为人。
纠结一番,她扯来一堆大叶子,几根藤蔓,给女子做了个野人装捆在身上,然后跑回去叫公玉谨。
这女子看着年轻,但身高体型,属于成年人范畴,她无论如何弄不动。
公玉谨听说她捡了个半死的人,想救回来,神情古怪。
“泠妹妹,你没确定对方是好人坏人,就